諸葛瀧不要名利，不要權勢，也不要美人，卻隻要離開。

    當諸葛瀧出要走的時候，趙闖覺得十分詫異，這多年了，他們一直在一起，從來沒有想過有一日，諸葛瀧會想要離開。不過，如果這是諸葛瀧想要的，他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讓諸葛瀧處處遷就他。

    “好。”趙闖道。

    諸葛瀧偏秀氣的臉上露出一個笑，也不知道想了什，眼神變得飄忽起來。

    “下雖好，卻也凶險，諸葛瀧，你定要心，等看遍了下，便回幽州城來，我會一直在這的。”趙闖道。

    “好。”諸葛瀧應聲道。

    一直沉默的趙睿看著諸葛瀧，忍不住喊了一聲：“先生！”聲音滿帶著留戀與不舍。

    諸葛瀧走了過去，趙睿也從趙闖的懷鑽了出來，從床上跳了下去，抱住了諸葛瀧的腿。這娃娃在諸葛瀧麵前一向都是大人模樣，很少與他這般親昵。諸葛瀧微微彎下了腰，便看到趙睿的眼眶紅了。

    趙睿抬起頭，那紅紅的眼睛正盯著他，似乎有許多話要。諸葛瀧撫摸著他的腦袋，卻什也不，便隻是重複著那個動作。

    諸葛瀧離去的那一，趙闖和趙睿一直跟在他身後，這一大一跟著出了幽州城，跟在他身後足足走了幾路。諸葛瀧穿著一身青衫，手中拿著一柄羽扇，背後則是一個大包裹，與他那文質彬彬的氣質完全不符。這包裹是趙闖收拾的，恨不得什都讓他帶上，諸葛瀧一直沉默地看著，後來也是沉默的背上。隻是現在，諸葛瀧回頭，便看到那一大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諸葛瀧停下了腳步，等那兩個人走得近了，才道：“我不過出去走走，等哪一日累了，便會回來了。清離，你要隨心而為，莫要委屈了自己。趙睿……”這孩子幾乎是他從帶大的，所以諸葛瀧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趙睿年紀雖幼，但是心中的想法與野心，卻比他這個傻乎乎的爹爹不知道多了多少，子肖父，趙睿像李辭，“為君者，心懷下，心係蒼生，以仁治下，但是當狠則狠，當斷則斷，不可有婦人之仁。”

    趙睿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走了，會給你們寫信的。”諸葛瀧道，轉身離去，這一次，走得幹淨利落，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趙闖下意識地想要往前跟著，卻被趙睿拉住了。趙闖突然有些鼻子發酸，將趙睿抱了起來，揉在了懷。兩人回頭，便看到了站在他們身後的李辭。

    李辭一身黑色長袍，雙手負在身後，麵容如玉，眼神深邃，泛著絲絲柔情，正看著這對父子。趙闖抱著趙睿走了過去。

    “你不回京都？”趙闖問道。

    “你願隨我回京都嗎？”李辭反問道。

    “那種地方，老子才不去。”趙闖果斷道。他幾次入京，出來的時候都隻剩半條命，京都於他而言，就如同一個牢籠。

    “這便罷了，你不願去京都，我一人回京又有何意思？”李辭道，“如今趙睿沒了師父，我更要留下來，教習他文武。”

    “替睿寶兒找個師父甚是容易，哪敢勞煩端王？”趙闖撇了撇嘴道。

    “子不教，父之過。”李辭道，看著趙闖懷眼眶紅紅、仍在走神的趙睿，李辭的眼神變得無比柔和，“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以前我從未教過他，心中愧疚，如今也算彌補。”

    趙闖無言以對。

    李辭靠近了些，伸出手，摟住了趙闖的腰身。這一戰下來，趙闖的腰身又纖細了許多。趙闖伸出手，打落了李辭的手，一雙眼睛瞪著他，耳朵卻微微紅了。

    “你幹嘛輕薄老子？”趙闖梗著脖子道。

    “你是我夫人，怎叫輕薄？”李辭一臉認真道。

    “誰是你夫人？”趙闖大聲吼道。

    “我是你夫人。”李辭麵不改色道。

    “咦……”趙闖腦子突然有些亂，想了半日，似乎發現自己沒有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