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一點也不好。

    他心明明清楚，今過來這，衝動而又經過熟慮做出的選擇，就是對和靜不公平的，可為什，心中卻怕，和靜心有委屈。

    真的，他是從什時候開始，竟然會考慮和靜的心情了？

    他沒有過去在和靜床上那一點點大的地方躺下，而是走去她身邊，接過她手中剛撿起的兩雙高跟鞋，又了句：“對不起。”

    若是不必要因為自己的身份去戒備一些東西，他覺得，自己不算是冷漠無情的男人。

    和靜雙手一空，她轉頭看了一眼蕭止墨，：“怎總道歉？如果是道歉，一次就夠，道歉次數多了，總是顯得很隨便。”

    蕭止墨無言，可若是真心想道歉，卻總會忍不住多幾次，因為怕不被原諒。

    兩人不再話了，和靜看蕭止墨有意幫她整理地上的散亂，她也沒推辭，就去整理那張大床了。

    隻是站在床邊，疊著那些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衣物，她控製不住的，眼淚落在了衣服上。

    她雖然私下不是什有潔癖很整潔的女人，但房間這亂，隻是突然的一個巧合。

    她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和別人，在醫院的那一晚，她突然夢到一條異常漂亮的蛇，夢中，她不再害怕了。

    她走近蛇，看著它吐著紅信子，看著他明亮如星的眼睛，她伸出手摸了摸它冰冰涼的頭，而後心中總是喜不自勝。

    蛇看著她，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毒牙滲人，可在蛇的嘴要碰到她時，卻猛的閉起，吐出的信子劃過她的臉……

    甚至那似乎是一個夢中夢。

    因夢，她還在這想，怎會夢到蛇呢，別人夢到蛇大多是寂寞了，有一解夢，蛇與性有關。

    隻是她那想著的時候，那條想要親近她的蛇，胸腔突然發出了一道她無比熟悉的笑聲。

    而後是她深愛男人的聲音：“我是蛇了，看你還敢不敢一直欺負我！”

    一聽這聲音，她心中隱有害怕，可心中卻明白那個男人永遠不會害她，他寵她入骨。

    或許在夢，她也知道他那樣對她話的樣子很久違了吧，心中溢出了滿滿的思念和委屈。

    而她卻挑著下巴，抬起手在蛇的腦袋上狠狠敲了好多下，並咬著牙凶著那條蛇，“哎呦喂，反了你了！你是蛇我就不敢動你了！我現在打你了，有本事你咬我啊！”

    隨後，那條蛇又一次張開口，眼看著就能將她的腦袋瓜子一口吞下，可在最後，它卻頓住了。

    閉上嘴巴，他抬起尖尖的尾巴，蹭了蹭她露著的腿，聲音有了些壓抑：“不咬你，此生此世，都不會欺負你一下，靜靜……我真的想娶你，你為什就不是不答應我呢？”

    語氣，帶著抱怨。

    而她，眼淚嘩然而下。

    擦了擦眼淚，她想告訴它，之前她太任性了，她之前對婚姻那不當回事，是因為她和他在一起真的太習慣了，有時候……總是覺得他太粘人，所以會有些撒氣。

    可是蕭止墨，你得理解啊，你買車賽車時，不是也怕我知道凶你嗎？

    如果，時間久了，那樣的膩味是錯，那我去尋找解決辦法，隻要你不要離開我，我再也不生氣了，再也不凶你了，我給你生娃娃還不行嗎！

    心，有那多話，可還沒開始，就看到它突然俯下腦袋，背過她，蜿蜒爬走了。

    心中一緊，她大喊道：“你要去哪兒？”

    隨後蛇停下，它衝她眨了眨眼，身體又有一道聲音傳來，“靜靜，你看這美嗎？”

    一瞬間，夢中朦朧看不清的場景，突然明朗。

    她看到了一座山，一片湖，還有清晰的常青樹，還有空中的圓月。

    “美，這不是郊區嗎？”她看到那些景色，問的詫異。

    “靜靜，我想自私一次。”蛇，突然對她。

    “什？”她不懂。

    “我不想你忘記我，我真的舍不得你忘記我，我一想未來，你要屬於別的男人，可能會忘了我，我就難過。”

    到這，蛇的眼睛，流出了眼淚，那大滴大滴的眼淚，尤為的明顯。

    而第一次看到動物流淚，還是一向以冷血著稱的蛇流淚，她的心中也悸動萬分。

    “忘了你，怎可能，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我可是連你屁股上有幾個痣都知道。”

    蛇依舊流著淚，但語氣卻帶著笑問她：“那你，我屁股上有幾個痣？”

    “沒有。”她果斷答道。

    “我很高興，靜靜這了解我。”很溫柔很寵溺的聲音傳來，她愣了愣。

    而後，蛇又道：“靜靜，那年盛夏，我要為你種一莊園的桔梗花，來告訴你，我對你的愛永不變，而你卻罵我，桔梗花，還有另一個含義。”

    無望的愛。

    她心中想起那四個字。

    “你為什要對我這些！”

    “未來，想我了，就帶些我愛吃的東西，放在這，順便，再放幾張你的照片，可以嗎？”

    “止墨……蕭止墨，你這些是什意思！這幾年，你對我那冷淡，怎突然變成蛇嚇唬我！你告訴我，你要做什！你要去哪？”

    蛇看著她，沒有回答，轉過頭朝前爬走了。

    蛇蜿蜿蜒蜒之中，身型慢慢變淡，而後變成了一個身姿修長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厚重的黑色西裝，步伐沉穩，朝著遠處走去，沒有回過一次頭。

    看他不知要去哪，她想追卻怎都邁不開腿，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她大吼著大叫著，可男人還是不為所動。

    而就在不久後，她看到走遠的男人，身上突然滿是血……

    然後她就那醒了過來。

    醒過來後，她在醫院，是深更半夜，身邊沒有一人。

    而那時她更是清楚，蕭止墨有一突然將公司事情交給蕭叔叔後，就一個人不知去了什地方，這一走，已經十幾了。

    後來，她不顧一切，想著夢中的地方，自己開車跑了去，真心怕再見不到他。

    因為這樣蹊蹺超越科學和常理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在她身上了。

    從蕭止墨大病一場變了性格後，她起初自己去看了心理醫生，確認自己並無什心理疾病後，她開始關注蕭止墨。

    她了解他二十多年，怎可能看不出他的異樣。

    她用了一年的時間，走訪了世界各地知名的心理醫生，很多人得上來的，性格大變的例子，都超出了醫學的範圍，和未知的東西掛了鉤。

    後來她自己去研究那些病例，去接觸蕭止墨，發現了他的體溫很低，發現了他有了色盲症，還發現，他食欲大了。

    可心中，還是自欺欺人，不願意相信蕭止墨變了一個人，因為每次被蕭家母親撮合她和蕭止墨在一起時，他比之前聽話了不是一星半點。

    雖然對她很冷漠，可他卻比以前懂得尊重父母，不會嫌父母的嘮叨煩了，很聽叔叔阿姨的話。

    所以，她寧可相信，是蕭止墨心底另一個性格覺醒了，便一夜之間，從大男孩過度到了男人。

    隻是一年兩年的過去，她發現了他身上更大的一個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