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等人帶著眾百姓，迅速脫離了戰場，走了幾地，來到一處山穀，將敵人的屍體掩埋，然後阿混對大家講道：“老鄉們，現在快黑了，大家能回家的，就各自回家去，離家遠的，我們發給路費。”

    “你們要人嗎？”那個健壯的青年喊道。

    “對，留下我們吧，回家也沒出路。”一群人亂紛紛地喊著。

    阿四和阿混、明玉等人忙亂了半，將這好幾百名老百姓，分門別類，將回家的打發掉，走不了的安排到附近暫時住宿，願意留下“當隊伍的”共有百十個人，帶到旁邊。一直忙到黑，總算搞妥了。

    “咱們去哪兒？”明玉問阿混。

    “去一個好地方，當老道。”阿混。

    “當什都行，我不怕。”

    阿混對一個駐軍班長：“你現在帶著連的弟兄們回去吧，記住，繞著路走，別讓敵人發現，要悄悄地回到太平營車站。”

    “好的，放心吧。”

    雙方分手，阿混、阿四、明玉帶了幾十個老百姓，又走上山路。夜靜風涼，山路崎嶇，馬蹄聲敲在山石上，清脆悅耳。明玉問阿混：“咱們還回太平營嗎？”

    “沒準，這得看情況。”阿混開玩笑：“現在越來越冷，太平營那連房子都沒蓋好，你不怕挨凍啊。”

    “你明知故問，我叫過苦嗎？和你們在一起，我總是心熱乎乎的。”

    “哈哈，等咱們回到南京，那還有好多人呢，惠姐、臘梅、阿秋好幾個女孩子，她們見了你，肯定非常高興。”

    “嗯，我也高興。”

    一路前行，這群勞工白被押著趕了一路，晚上也沒吃飯，又累又餓，走起路來速度很慢，阿四鼓勵大家：“弟兄們，咱們再加把勁，亮前，得趕到目的地，要不，讓敵人發現，就會很麻煩，大家努把力。”

    一直走到快亮的時候，隊伍終於到了木城附近，前麵，便是山口了，阿混：“明玉，你先跟我去前麵偵察一下。”

    此時色未明，月亮西墜，地間顯得比夜晚更加黑暗。前麵的山口，模模糊糊，什也看不見。阿混和明玉兩人兩騎，順山路悄悄接近山口，忽然，前麵亮光一閃。

    黑暗中，微弱的亮光，便分外顯眼，遠遠地，前麵幾十步遠的距離，象有一盞燈籠，閃著昏黃的光暈，迅速移動著。明玉嚇了一跳，指著前麵：“看，鬼火。”

    兩個人都跳下馬來，將馬匹拴在路旁的樹上，然後輕輕向前走去，隻見前麵那團光亮，忽明忽暗，快速地移動著，在起伏的山坡上，忽高忽低，忽上忽下。

    明玉有些害怕，緊緊靠著阿混，阿混：“別怕，沒鬼。”他將明玉拉在身後，貓腰迅速向前接近，那股光亮可能發現了阿混，停滯了一下，忽然迅速向前竄去，速度之快，絕非人在夜可以辦到。

    阿混拉著明玉，向前追了幾十步，光亮卻越來越遠，不見了。

    “是狐狸煉丹嗎？”明玉的聲音有些顫抖。

    “有人，”阿混一把將明玉拉住，兩人迅速蹲下來。他看見，旁邊的山坡上，有動靜。

    “是阿混嗎？”山坡上卻傳來了問話，阿混聽出來了，是丁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