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離開04年多久了？”

    戴利喘息了一會問道。

    “有三十年了。”

    博士回答。

    “所有還活著的人，傷勢幾乎全部都痊愈了。當然，由於材料實在不夠，像您這樣不影響行動的殘疾，我們沒有足夠的假肢提供。而病人們也隻能是痊愈而已，如果要恢複到健康狀況，還得做大量艱苦的鍛煉。”

    “三十年了，世界恢複到什樣子了？”

    迎接他的是博士和山口極為無奈的目光。

    “戴利先生，請跟我來。”

    博士走向電梯，護士推著戴利跟了進去。

    電梯快速上行，似乎在向地麵的方向升去。

    電梯開到一個房間前，博士拉開門，護士推著戴利走了進去。

    博士也跟著走進去，兩人取出一套厚厚的衣服，替戴利穿上。

    “這是防護服，我們將把你帶到地麵上，讓你親眼看看這個世界。”

    博士一邊著，一邊也穿上一套防護服。

    那邊的護士也已經穿戴完畢，兩人推著戴利經過一道道門，每一道門都無比沉重厚實，三人每經過一道門都要經過清洗。

    最後一道門軋軋打開，戴利終於看到了空。

    整個世界一片黑暗，上漂浮著黑色的雲朵，雲朵發著妖異的微紅光芒，無數塵埃在空氣中飛舞，眼前的地麵，全是扭曲的鋼筋和混凝土，一棵樹一根草一個活物都沒有，所有的，隻是一片死寂。

    “不是已經過了三十年了？”

    戴利驚聲問道。

    “為什世界會是這樣子？”

    “核冬。”

    博士在一旁解釋道。

    “由於核武器爆炸帶起的大量帶有輻射的塵埃漂浮在空中，遮擋住了陽光，植物們得不到足夠的陽光，無法進行光合作用，而幸存的動物們，完全沒有了食物的來源，加上大氣中無處不在的核塵埃產生致命的輻射，所有的生物都無法幸存。這一切，和很久很久以前恐龍滅絕的時代一樣，不，比那時還要嚴酷。”

    “現在的溫度是攝氏零下三十度，而空永遠是這樣子，沒有白黑夜之分，世界永遠處於黑夜之中，和三十年前我第一次上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護士在一邊心酸地道。

    “地球已經變成了地獄，而這個地獄，正是我們人類自己造成的。”

    “你們……沒有派人去尋找可能活著的人？”

    戴利沉默了十來分鍾後問道。

    “我們派過。”

    博士回答道。

    “方圓五十公範圍內，沒有任何活著的生物，由於輻射量過大，即使穿著防護服也不能在地麵上走得太久，所以我們活動的範圍隻有五十公。曾經有過敢死隊去更遠的地方尋找是否有活物的足跡，但是，他們都沒有回來。”

    “生物的適應性很強。”

    戴利沉默了很久道。

    “也許會有一些生物，在輻射的刺激下產生變異，能適應這個世界。”

    “肯定會有。”

    博士回答。

    “即使我們人類，也會有可能產生適應性變異，但是，變異的代價是大量的同類死亡，能產生適應變異的，隻是萬一而已，假如我們的人全部上來，能適應環境的活下來的，也許就那一兩個，而且那一兩個人還得麵對食物缺乏的困境，其他上萬人，全都得死。”

    聽到博士的話，戴利陷入了沉默。

    “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多久？”

    過了一會，戴利再次開口。

    “不知道。”

    博士回答。

    “不過，我知道上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地球霸主恐龍滅絕了。它們也許撐了幾十萬年甚至上百萬年，但是還是滅絕了。”

    戴利默默看著上烏雲密布的空，再看看四周地獄一般的情景，不再話。

    “回去吧。”

    戴利終於歎了口氣。

    護士和博士推著戴利，穿過一道道大門，經過無數次清洗，終於又回到了地下。

    “現實情況就這樣了。”

    在主機間，山口對戴利道。

    “現在請您決定，你是打算讓人們回歸現實，麵對這個絕望的世界，還是繼續在夢鄉中生活下去？”

    “我其他的夥伴怎樣了？”

    戴利問道。

    “他們還在路上奮鬥，在時限到來之前，也許會有一兩個人能到這。”

    “一兩個？”

    戴利微微一驚。

    “對，除了艾倫和約克，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