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抓周

    早先思煙同她靜姐和優哥的時候她還不以為然，想著果然就和現代似的，做下屬的都喜歡編排領導，這在古代，下人們最大的娛樂恐怕也就是看主們的八卦，也虧得這個八卦不過是的議論，否則真要好好治理一番。可誰知這還沒過多久，就從楊氏這得到了證實，這還真是空穴來風，並非無因了。

    但，優哥同雅姐也許還能搭配起來，可同靜姐，那也不搭了吧！靜姐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嫡女，雖然雅姐也是高家嫡出的姑娘，可誰讓爹不一樣呢？

    “那優哥呢？”靜姐被帶回來了，優哥難道還在廣州？還是早就被發配了回來。高老爺這種人，自己做什沒關係，可不見得能允許別人也這做。

    安姐這倒不是看不起高老爺，而是高老爺身上固然有士大夫這樣的氣節，可同樣有他們的毛病。那就是自己逛青-樓那是風-流，自己捧個角色，那是美談。可要是自家正在讀書的侄這幹，嘿嘿，腿不給你打斷了！不過那侄若是已取得一定功名，或者已經在官場上了，那就又不一樣了。

    優哥雖然讀書上有份，但並不是那種才，否則也不會現在還沒中秀才，雖然中秀才並不像現代人想的那容易，或者反過來，其實是很困難的，能考中是少數的，考不中才是多數的。就算有人窮酸秀才或者什的，但能中秀才，在此時還是一件風光和有體麵的事。優哥才這個年紀，沒中也是情理之中，但相比一下高老爺就知道，他就算屬於會讀書的，可也還欠缺一點什。以後努力用功再不缺運氣，中舉應該是可以的，能不能成為進士就難了。至於他的家境，在普通人家自然是殷實的，可既不是官身，也不上如何富貴，就是雅姐嫁過去都屬於下嫁，更不要靜姐了。

    所以無論怎看，高老爺對優哥都不可能再有什好臉色了。不過要是優哥早被發配回來，她這邊怎沒收到消息？再怎周氏也應該過來一趟啊，當然前幾周氏也的確過來了，但可沒提這回事，表情上也沒有任何端倪。

    楊氏又歎了口氣：“你父親本來是要把優哥也送回來的，但軒哥拿著刀架在自己脖上，要送優哥回來他就自殺，讓你父親無論如何都要給優哥一個機會……”

    “軒哥？”

    “可不是，怎也沒想到那孩會做出這種事，你父親為此氣的連吃了幾幅藥呢。”

    安姐不出話了，軒哥一直是有些膽怯的，能做出這種事實在有些超乎想象，而且他的要求，也真讓人有些淩亂。不過再聯想到早先在高家她同朱抵聽到的那些，貌似、好像、大概……也是能夠得通的？很顯然，軒哥對優哥不僅是喜歡，還有一種崇拜。

    “那現在到底是怎個法？”

    “也是僵上了。現在是若優哥這一次能中舉，就把靜姐許配給他。若是不能就一輩給你父親做書辦呢。”

    對於一般人來，書辦算是個不錯的工作，雖然未入流，好歹是衙門中人，地位福利都不低，可優哥卻是帶著郝家全家人期待的——就算郝家不奢望他這一代就出將入相，起碼，也希望能從他這開始耕讀傳家，而一個書辦，則遠遠低於他們的期待。自然，一個書辦也是絕對不可能娶到靜姐的。

    “你父親怕他們做出什不好的事，就讓我把靜姐帶回來了，本來呢，我也是要回來看你生產的。”

    安姐把頭埋在楊氏的懷，親昵了好一陣：“那姨娘這次就不走了嗎？”

    “那還不行，不過會把這的事料理好了再。”楊氏著，摸了摸她的頭發。她當然是舍不得女兒的，可也放心不下廣州那邊。她在信中把廣州誇的一朵花似的，其實到那並不適應。氣不適應，他們剛到的時候還好，冷，那邊就顯得暖和，不冷不熱，蔬菜水果都便意，剛到一個地方，他們也新鮮，所以還好。可過了幾個月就吃到苦頭了，悶熱潮濕，很多下人都得了皮膚病，就連她同高老爺也起了點疙瘩，還是找當地的郎中好生調理了一番才算止住。

    後來他們才知道，到這個地方飲食習慣都要跟著當地人走。要吃清熱敗火的，要吃祛濕的，要多喝茶。這後一條也就罷了，反正他們不管是在江寧還是在京也都習慣喝茶了，但那清熱敗火的，往往都不怎好吃。其實在這之前，他們飲食上已經不習慣了。本來，他們帶的有廚，口味上是沒有大問題，可食材上卻有很大區別！

    先，廣州產米，麵食並不多；其次，那大米吃起來也和北方的不一樣，用高老爺的話來就是沒有米味，感覺吃多少都吃不飽似的。偏偏還要多喝茶，所以第一年的時候，上到高老爺下到軒哥都清減了不少。也虧得軒哥練拳後身體好了不少，否則起碼也要大病一場。他們在那呆了一年多，也不能多適應，偏偏高老爺還一心撲到了建設上，不能點燈熬油吧，也是一早醒，多晚還不睡。楊氏經常見他點著蠟燭在案前看公。

    每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個英雄，這個英雄可以是項羽那樣的萬人敵，可以孔明那樣的運籌帷幄，自然也可以是海瑞似的勞模。楊氏當然是不知道海瑞的，可這不耽誤她對高老爺的崇拜。楊氏早先就對高老爺有感情，見他這個樣更仿佛被點起了少女心，每次見他勞累那是又驕傲又心疼，就變著法的給他進補，為此還了不少廣東的煲湯。

    這次因為擔心安姐生產和靜姐的事她回來了，可要讓她就此留下，她又擔心高老爺是不是能照顧好自己。她回來的時候高老爺父之間還有些隔閡，也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化解了。還有，她走之前雖然有安排，可若長時間沒人坐鎮，也不知家會不會亂套。所以她就算擔心安姐，最多也隻能停留幾個月，就是這，一來一回也差不多大半年了。

    “那靜姐呢？”雖高老夫人和金氏都在，但不至於就交給她們吧？

    “你父親，讓你幫著多看顧一些。”到這楊氏就笑了，“你父親對你，那可是滿意的很，你要是男孩，他就後繼有人了。”

    安姐不知道什了，摸摸鼻也隻有認了。

    高老夫人金氏都在，靜姐是不好一直呆在郡王府的，不過不時來住一番卻還可以。為了怕她衝動做出什傻事，楊氏走後，安姐還敲打了她一番，大意就是她現在雖然同優哥分開了，但他們之間並不是沒有希望。若她想以後能順順利利的同優哥在一起，那現在就應該規規矩矩的，萬一做出什不妥當的事情，不高老爺會如何，她這邊就會先下手了。

    靜姐是個爆竹脾氣，一聽她這立刻跳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與人好了，就是下賤？要真是這樣，你也好不到哪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同朱二的那些事！你們沒成親前，就私下見過很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