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憶在月光下漫步晃動著身子。
腦中是他和她相伴撫琴的畫麵,他們離得那近,那和諧。
對,本就該是這樣。他曾說過,要堂堂正正娶她為妻。
他有著跟父親一樣的身體,一樣的味道,一樣的胸懷。
畫憶伸手撫摸自己的臉,嘴角扯出一絲苦笑。
也不知走了多久,這條僻靜小巷這安靜,岔路繁多,他看見一隻流浪的小狗兒蹲在路邊。
畫憶上前蹲下看著這個可愛的小東西,它的眼睛圓圓的。伸出手去,它輕輕舔舐他的手指。
畫憶心暖暖的,將它抱起來兜在懷中。“我帶你回家。”
忘了自己出來了多久,夜已過寅時。
得快些回去,不然母親該擔心了。
畫憶抱著小狗兒在巷子穿行,找了很久,卻找不到來時的方向。這彎彎叉叉的胡同,每條看起來都差不多。
天色漸漸透白,雙腿已行至乏力。
眼前突然出現一陌生女子,正慢步向他靠近。
“你迷路了嗎?”女子看起來二十出頭,清瘦的臉上有善意的笑容。
畫憶把頭一點。“請問,這附近是否有一外租四合院,可否為我指路?”
“跟我來。”
畫憶緊緊抱著懷中的小生命一路尾隨女子,走了很久,發現與來時之路大不相同。
畫憶思慮著轉身,想返回與這女子相遇的地點。剛走出去幾步,突然有一塊布覆麵而來。眼前天旋地轉,懷中的小狗兒跳脫逃離,一切沉進黑暗。
花千骨與念劫在四合院外圍和四周巷子尋了一遍,不得而果後又聚首院內。
“憶兒究竟去了哪…這人生地不熟的,都怪我,都怪我,我該看好他的……”
念劫看著花千骨滿眼驚慌焦急,眼淚在眼眶中不停打轉。
念劫揮手欲使觀微之術,花千骨見狀急忙阻攔。“長留門規,你不能用仙術的,我來。”
花千骨這才想到,可以觀微。施法大作,找遍了一條又一條大街小巷,虛耗得鬢邊滲出冷汗,卻仍舊不見畫憶的身影。
她本就不擅長觀微之術,曾在絕情殿中一不小心偷看了白子畫的裸背後,一直覺得是對師父的褻瀆。此刻這般心浮氣躁,更是半點都感知不到畫憶的氣息。
“姐姐莫慌,我們且再出去找找,或許他已在回來的路上。”念劫強作鎮定的說。
“對了!去找東方!他一定有辦法。”
二人急匆匆的飛奔出去。
畫憶在一陣暈眩中醒來,他置身於一間陰暗潮濕的柴房。四壁上方徒有一扇小窗,看得到窗外微微透白的夜色。
畫憶渾身被麻繩重重捆住,口中緊勒著一根布條壓迫著舌頭。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亦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側麵臉頰貼著冰涼的地麵,被五花大綁,身體一點都動彈不得。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侵襲著他。
一路來到異朽閣,花千骨心急火燎的敲門,開門的是一名侍童。花千骨表明來意,得到的卻是東方彧卿早在半月前就出門遊曆的答案。那名侍童還將花千骨兩日前的飛鴿傳信遞給她看,花千骨一下子更加六神無主。
天亮了,已至巳時,街上越來越多的小商販開始擺攤。花千骨一路呼喚,念劫逮著個人就問。
時間一點點過去,眼見人越來越多,密集攢動的人頭直叫眼花繚亂。
畫憶一次次昏睡過去又醒來,聽見粗重木門一點點被推開的嘎吱聲。他從微睜的眼縫之中看到兩個高大模糊的身影和盞著的火光,聽到陌生混亂的聲音。
“您瞧,就是此男子了。”一個粗啞的男聲。
“此等貨色,世間少有。”一個不陰不陽,極其做作的聲音。
畫憶再聽不清接下來的對話,眼皮越來越沉,模糊看見一些雜亂的人影出出進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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