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冥思苦想，想到焦頭爛額，也沒想到好辦法。我和司馬孚一樣，這道題太難了。

    怎想著想著，就想到打仗上來了，你的力量不能自保的時候，敵人比你更膀大腰圓，需要找到實力最強的那個人，然後站在他的身邊，就有底氣喊誰敢欺負我們了。

    我跟司馬孚：“叔達，咱們要有新思路，為什非要和兗州府站到一起呢？咱們沒必要非要跟他們一個鼻孔出去，他們把我們當做是丟棄的旗子，我們要做他們兩方兜爭搶的關鍵。州府的大腿再粗也不會給我們幫忙，我們不跟這些殘兵站在一起，還有別的生路嗎？”

    司馬孚慌了：“哥，你也太混不吝了，堅決不行，咱隻顧自己不顧上級，州府給咱們鞋穿怎用。再了，那些人很多都是濫竽充數的，咱這樣做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

    我擺擺手：“你們這些文人就喜歡給別人扣大帽子，什虐，誰倀了，他們自己不幹什就會假話、空話，州府要是早就出去細致的標準解決方案，各個縣也不能一個個試比高了。人家原先要饅頭，結果給了個包子人家都不樂意，還想要光吃肉丸子，關鍵是肉丸子，吃咱也吃不起呀。”

    司馬孚頭微低，瞟了我一眼：“這做好嗎？”

    看樣子我是把他動了，棘手的問題，不用新思路解決就變成疙瘩了。

    我忽然想起來：“對了，怎不見老吳了？”

    司馬孚向我匯報，老吳之前頂撞過我，他看在眼記在心。本來就是勢力弱，那有個牛氣哄哄的老吳，下麵一幫衙役更不尊重咱們了。司馬孚熟悉舉薦的吏的流程，漢的吏已經跟秦時的吏完全不一樣了，喪失了進取的機會。秦朝的吏能夠做到了基層工作，熟悉政務，到哪幹工作，用起來都很順手，幹得好的就會得到提拔。漢朝的吏不一樣，就是一輩子服務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幹的好賴都一個樣。吏的俸祿也不是出自國家的財政，而是靠縣每戶交的徭役錢作為工資，他們就是服務鄉的，這些錢多不多少不少，所以他們利用手上的這點權力，成了地頭蛇，當地痞子的保護傘，顯然老吳就是這種人。

    司馬孚發現了這個跡象，果斷把每戶收的徭役錢，攥在了自己手上，有了財權也就有了人事上的自主權，直接就把老吳給開除了。那些衙役，也沒挽留他，老吳這人很過分，之前徭役的錢都在他的手，他就克扣盤剝別人的錢。把老吳這個害群之馬給開走了，就相當於給大家變相漲工資。總的來縣衙吏的社會榮譽感還有收入在縣都是不錯的，所以不缺人過來應聘。司馬孚在我和曹露你儂我儂的時候，就搞了這個大型招聘，優中取優選了三十個精兵強將，再在麵選了有能力還忠誠的黃華做衙役頭目。

    實話，司馬孚給我分憂，我該很高興的。可心還有點遺憾，真喜歡對別人評頭論足，羨慕那些左右我命運的傲嬌麵試官，我也想當麵跟求職者出我pass他們的奇葩理由，什隨手扔簡曆，淘汰的人是運氣不好;長得不帥的不喜歡;處女座碎碎念跟同事關係差pass;打扮妖豔，工作上不安分pass。自己就是飽受被pass掉的受害者，這次有這個pass別人的機會給失去了，挺不爽的。也罷，別為了我的不平衡，就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孔老夫子得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孔老夫子起話來就是精辟，生在三國時代也很榮幸，孔子家是世代望族，是文化上的圖騰，傳了幾十代衍聖公，有那多子孫，可最有名就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孔融，好想跟他見一麵。時候能夠讓梨，千百年的中華三好學生。見了大人物不怯場，門童攔著不讓進，就是親戚故舊。見了主人，人家不認識你也不尷尬，甩出一句我的先人孔子曾經求教於你的先人老子，怎不是親戚姑舅。還有三公調侃他孩子挺聰明，長大了可不一定是人才，孔融直接一句想必先生時候肯定很聰明吧。這滿嘴出經典，出話來老鐵紮心了，粉絲狂刷遊艇，雙擊666的，可以是中國版的毒舌王爾德，相當有有魅力，好想去拜訪他。

    身邊都是貼心人，我是如虎添翼，即刻吩咐手下把江生帶回來。江生帶著他的嘍囉也來了，他是不會想到，之前他的對手給他的最後期限，拖到了最後時刻還是一個答複“接著等”。他沒想到都是自己上門去催，第一次有人主動請他過來，所以感覺有些錯愕。

    我一見江生就笑了：“早兩日見麵，不適應嗎？我辦事雷厲風行，驚不驚喜，刺不刺激，意不意外。”江生雖見過大世麵，可看我故意逗他，也不知道怎接話了，左顧右盼地：“大人，願聽聞您的好辦法。要是您想戲弄我取樂的話，那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