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欠？”趙嵐馨好奇道。

    “是啊，若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去救落水的湯三公子，阿東也不會為救我而離開。”莫琴真再抬起頭，眼眶已是通紅。

    “那你可有過一絲後悔？”我覺得有點鼻酸，揉了揉鼻子，問道。

    “起初，阿東離開的時候，我是很後悔。後來，湯三公子漸漸地走進了我的生活，他大義凜然、溫潤如玉，很受百姓的喜愛，我才覺得自己並未救錯人，隻是對阿東的愧疚感越來越深。”莫琴真皺著眉，一臉嚴肅地道。

    我們三人站在莫琴真的對麵，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些什。莫琴真用衣袖擦了擦臉，對我們笑笑道：“不早了，你們快些回去吧，我這些話，真是唐突了。”罷，她揮了揮手，鑽進了屋。

    我們劃著租來的船，向王宮的方向駛去。趙嵐馨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她哼著曲兒，任由晚風和點點浪花打在臉上，愜意無比。我琢磨著莫琴真的話，又回憶了今早發生的事情，不由揣摩起湯沉洲與莫琴真之間的關係。偷偷打量素染的表情，他似乎也察覺到我的目光，轉過頭迎上我的目光，雙眸幽黑深邃。

    “徐姑娘，你明日清晨定要起早一點。”素染柔聲道，臉上掛著一彎水靈靈的笑容。

    “為何？”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今日的確是疲憊非常，明日要睡到日上三竿才爽快。

    “我在這王宮發現了一處絕妙的地方，想帶你去看看。”素染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絕妙的地方？”我瞬間瞪大了眼睛，瞌睡仿佛都一掃而光，立刻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呀，明日清晨，不見不散！”

    還未亮，我就醒轉，再也難以入眠，索性起身洗漱，在門口等著素染的到來。沒過多久，便見到了那個笑起來暖洋洋的少年。

    “這個給你！”素染遞給我幾塊綠豆蓉餅，想必是昨日偷偷留下的。他拉著我心翼翼地穿過座座宮殿，來到一處瞭望台。我仰起頭，向上望去，瞭望台高聳入雲，若是循著石階而上，不知要何時才能登頂，即便是登了頂，也已累得氣喘籲籲。

    我沉思了片刻，扭頭望向素染：“我們怎上去？”

    素染對我眨了眨眼，忽然攬過我的腰肢向上一躥，他身輕如燕，腳踏宮牆，彈指一揮間，就到達了瞭望台，我驚呼：“，你的輕功如此了得！”

    素染將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他對外指了指，我才將目光拋了出去。起初，色灰蒙蒙的，深灰色的幕布上掛著零零散散的殘星幾顆，驀地，紅日挑起了籠罩大地的輕紗，漸漸地，將整個空繪出一片朱紅色的浪漫。王宮四圍的水麵漾著火紅色的漣漪，仿佛是波光粼粼之中跳躍著火花，一塊塊晶瑩剔透的碎冰宛若水中的珠寶，璀璨卻並非耀眼。

    我深深吸了一口晨風，並未察覺到寒徹骨的冷意，卻是十分清爽，似乎有一股清新淡泊的氣息在經脈之間流淌。素染笑嘻嘻地看著我，我也回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四目相對，彼此之間的默契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