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原是魯威王的兄長,之後魯威王奪權,坐上了藩王的位置。魯威王本就對母妃情深義重,於是,就讓母妃和我繼續住於宮中,並娶了我的母妃。這多年來,他待我們極好,也挑不出任何差錯。“湯沉湘淡淡地道。
“可是……他畢竟奪了你父王的王位,你不恨嗎?“
湯沉湘斜睨了我一眼,似乎覺得我的問題十分荒謬:“從古至今,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先前的父王沒有魯威王的才幹,被魯威王奪權也是情理中的事,這有什可恨的。況且,魯威王是……“到一半,湯沉湘忽然打住,她對我笑笑,轉變了話題,“你該回去了吧,別讓你的夥伴著急,晚些時候,我自會送些珠寶到你的寢房。多謝了!”
一路上,王宮的丫鬟和廝都對著我指指點點,也不知是我過於英俊瀟灑,讓他們挪不開眼,還是知曉了我和沉湘公主的事情,反正不管是怎樣,都是桓佑棠的名聲,和我徐玉又無甚關係。
走至寢房院落的門口,忽然聽到一男一女的對話聲,我從拱門探頭向望去,是林淑萍與高明遠,他二人正專注地討論著,毫無察覺我在此偷聽。
“林姑娘,這串珍珠手鏈是我攢了三年的身家買的,顆顆渾圓飽滿,不知林姑娘是否中意?”高明遠撓了撓後腦勺,憨憨地道。
林淑萍抬眼瞥了一眼手鏈,忽然生起一股無名火,她抓過手鏈,朝地上重重一擲,手鏈斷了線,粒粒白色的珍珠滾落四處,與地上蒙上的一層積雪混在了一起。高明遠盯著四散的珍珠,手忙腳亂,林淑萍卻越看越氣,斥責他道:“桓哥哥最近對我忽冷忽熱的,你還在這節骨點上來招惹我,叫我心生厭煩。”
高明遠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安慰林淑萍,隻能一個勁地著,“是我錯了,林姑娘,別生氣。”
林淑萍哼了一聲,轉身進了寢房,高明遠呆呆地立在院內,重重地歎了口氣,繼續在雪中摸索他的珍珠。
“明遠,我來幫你一起找吧,那些個珍珠混在了雪中,可不好找了。”我跪在地上,幫高明遠一起在雪中摸索著。
“別……徐姑娘,你這身衣服會弄髒的。”高明遠擠出一絲尷尬的微笑。
“沒事,衣服髒了可以洗嘛。還是找你的珍珠要緊,畢竟是你攢了三年的身家。”
“徐姑娘,你人真好。”高明遠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雙手,繼續道,“是我不好,總是笨手笨腳的,惹林姑娘不高興。”
我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能在心中暗暗嘀咕,人家不喜歡你,無論你做什,不都是錯的嗎?我倆在雪中摸索了片刻,隻找回了四五顆珠子。正巧,素染從我們身邊經過,我正想喚住素染和我們一同尋找,話還未出口,素染便淡淡掃了我二人一眼,匆匆離去。
“素染兄弟,這是也看我不順眼嗎?”高明遠看著素染離去的背影,一臉的委屈。
“沒有吧,素染他不是那樣的人,隻是今日有些古怪而已。明遠,你可別往心去。”我安慰高明遠道,但我心卻泛起了一陣酸楚,素染並不是不想理高明遠,隻是不想理我罷了。
待我和高明遠找齊了所有珠子,已是腰酸背痛,色也陰沉下來,空中隱約見到弦月倒掛的白影。高明遠將珠子收進懷中,對我道:“徐姑娘,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去找點吃食,直接到門口與桓先生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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