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打雨傘,他直接走下了車,一個人孤身走進那快要把人淹沒的雨簾,大雨從天而降,毫不留情的劈啪啦打在了他的身上,渾身濕透,衣物緊貼著身體。十分不適。
雨水順著臉頰流下,他沒有抬手擦去,麵無表情的任其落下。
濃密的眼睫毛上沾滿了水滴,輕輕發顫。他抬頭,看著眼前磅大氣的四個字 。
輕逸書院。
為什要選擇這一個地方
窗外滂沱大雨,下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沒有停下的跡象,雨點細密的重重敲打著窗戶,發出沉悶的聲響。連夜大雨,空氣潮濕的可以算的上陰冷,即使窗戶緊閉,開了暖氣,皮膚上也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陳舒茗隨意穿上一件古青色絲綢長裙,花紋上是江南小雨,如墨畫中,畫中美人撐傘而立,襯的她氣質優雅。
她靜靜站著的時候背挺的十分筆直,即使腹部凸起一大塊,看起來卻不減溫雅氣質。襯著大雨,一眼望去,仿佛古代穿越來的綺麗女子。舉手投足之間,氣質流轉,讓人留念。
陳舒茗安靜的時候腦海想的無非都是傅思誠。那時候,剛從藥聖回來的那一天,她分明看到他摔倒了,模樣狼狽不堪,可是她沒有上前扶住。
作為枕邊人,相處了這久,她當然清楚他的孤傲清高,她怕傷了她自尊心,於是選擇無視。任由他一點一點緩慢站起。
回來的沒幾天,他時常毫無征兆的暈倒,不醒人事。等他醒來,下人總是會告訴他,夫人還沒有醒來,夫人在房間看書,並沒有看見。我們也沒有告訴她。
他便幾不可微的鬆了口氣。
其實她一切都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而已。人在疾病麵前,即使有千般能耐也鬥不過上天。他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遺囑幾乎百分之九十的財產都給了她。她明白夜晚來臨,他內心的不安。
其實她都明白。
不知道從什時候開始,好像她已經完全把心交給他了。兩顆流浪了很久的心髒終於有了歸宿。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辛福。
人不能出去,但是狗可以,外麵的人不可能傻傻到因為它驚動麵的人。沒有人會去為難一條小狗。她早就派人把思茗帶去了林木子哪,她沒有多說什,還好林木子也沒有多想。
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她正發著呆,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淩亂密集的腳步聲,隨即,尖叫聲震耳欲聾,清晰的響在耳邊。外麵亂哄哄的,恐懼和暴力如巨大的龍卷風,帶著無法抗拒的氣勢,席卷了整棟別墅。
她安靜的看著窗外的雨,雨聲和槍聲夾雜在一起,混著人們的叫喊和哀求。她的眼毫無波動,仿佛置身事外一樣。
門被劇烈的撞擊著,有人不耐煩的喊道“把門給我砸了”
茶杯上還飄著白色的熱氣,緩緩在空氣中散去。房間慢慢的,染上了茶葉所特有的苦澀香氣。
門鎖被暴力的鋸了開來,有人隨意的丟在一邊,幾十個僵硬著臉,全副武裝的人包圍了麵的陳舒茗。
莫染帶著一對白色手套,神情因著這無休止的大雨變的有些煩躁,鼻子挺拔,眼眸是深邃漂亮的海藍色,濃密細長的眼睫毛輕輕顫抖。
他長腿輕邁,有些輕浮的盯著那窗前靜站的絕色女子。隻是一眼,即使是從小在花叢中長大的莫染,也被驚豔到了。
她好美。
這樣的氣質型美女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俗色塵世中已經很不多見,他向來喜歡清高孤傲的女子,隻要想著那張冰山似的小臉在身下小聲低泣,便按捺不住。
他難得的收斂了自己的壞脾氣 ,對著那安靜優雅地女子,有些邪氣的開口“你倒是,很沉的住氣。”
外表安靜溫順,骨子清高氣傲。
陳舒茗隨意回頭,不鹹不淡的瞥了那人群中鶴立雞群的男人一眼,沒吭聲。
莫染看著她海藻一樣披散下來的靚麗的頭發,倒也不生氣,怪不得傅思誠會對她這死心塌地,仿佛被下了迷藥似的 。他今天往這一看,隻覺得不一般,驚為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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