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那扇唯一的窗戶沒鎖,崔喜喜和賀連曦都是有功夫在身的,翻個窗倒也不是個難事。
先是喜喜踩了賀連曦的肩膀上去後,喜喜再是站在窗台處把手給遞過去,將賀連曦拉上來。
窗台窄得不過少女金蓮大小,兩人得是繃著渾身肌肉小心翼翼的挪動,又得防著動靜太大被人發現。
所以等好不容易從窗戶跳下來的時候,俱是背生冷汗,眼睛發澀了。
兩人逃脫開那屋舍之後便氣喘籲籲的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來。
荒涼,怕是最符合她們現下所看到的場麵。灰黃的土地大片裸露在外頭,沒有青草野花遮掩。像是褪了毛的雞,很是難看。
怕是個荒丘了。
喜喜心下作想。????怪不得在那頭那黑,原是已經到了深夜。
女孩抬頭看看那些形態詭異的枝柯間透出的月光,無端的就覺得有些冷氣森森,從衣袖領子的空口處鑽進來。
自己竟是暈了這久,在那之前都還是正午未至,爹爹隻怕等得擔心,要趕緊想法子找到回去的路才是。
崔喜喜四處打量了一圈,下意識的瑟縮了身子。
“別怕。”
賀連曦在一旁說話,身子也靠近她一些。她心下一暖,堅定的點了點頭,指間微微出了冷汗。
賀連曦已經先一步走開去,墨色的身影融入黑夜中,手一伸,拉住了崔喜喜。
“跟緊我。”
“好。”
夜晚視線狹隘,視覺受阻,觸感卻是越發敏銳起來,喜喜被握住的左手心能感受到賀連曦指腹的薄繭輕輕在其上一按。
她同賀連曦一塊兒長大,又時常翻牆找她玩兒,兩人待在一塊兒的時間怕是比各自長輩還要多的,暗藏的那些小秘密自然也知曉一些,就好比說,賀家小姐和崔家小姐皆是擅長琴棋書畫,賀連曦比崔喜喜更勝一籌,崔喜喜被她爹壓著沒有辦法,可是賀連曦本人卻是沒有爹娘壓迫,對這些也是平平淡淡毫不上心的模樣,除了這些,賀連曦還喜愛看些兵書。
最叫人驚歎的,是賀家小姐有著一身的好輕功,飛簷走壁,叫崔喜喜看來好生羨慕,幾度纏著她想要學得那一身功法,算是學會了,可到底比不上師父的。
喜喜覺得自己想得有些多了,吸了口氣,腳下步子邁得更加謹慎一些,打量起四周的環境來。
荒丘之路本就難行,再加上荊棘叢生,兩人的衣裙便時常被勾掛住,索性便是打個結方便行走。
可沒成想,走出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聽得之前逃出的方向有幾聲男子的驚呼,隨後便是塔塔的腳步聲,喜喜回頭看一眼,一樹一樹的火光閃爍,向他們這個方向衝來。
“走!”
賀連曦抓著喜喜的手一緊,腳下步子也是加快。
耳邊呼嘯起風滑麵頰的聲響來,喜喜跑動之時,便覺周邊的溫度一點點冷下來,那輪缺了一半的月光也白慘慘的駭人。
兩個女孩子,就算再怎又體力也比不得正當壯年的男子有耐力。
跑到這個時候,喜喜的兩腿已經僵得麻木了。
“連曦,我,我跑不動了。”
“把刀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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