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給你進的。我們沒有登記結婚。對不起，四一，這輩子你是我最虧欠著的人。我們應該結婚的。我連一場婚禮都沒有給你。”

    “等你好了，我們就結婚。不，等手術結束的時候，睜開眼睛就能看到穿著婚紗的我，我要當你的新娘子。”我哭了，再也忍受不了，眼淚就這滑落了下來。

    “好。四一。如果我活下來，我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跟你結婚。要是我死了……你轉告我媽，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我的屍體要出來。帶著我，沉到那湖底。我要跟我的戰友們在一起。對不起，四一，你應該有新的人生，而我，應該在那湖底的。”

    “我知道，我知道……嗚嗚……沒有別的選擇了嗎？蘇海城，不要回去，不要回去了。我們走，我們這就走……”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哭著提出了這個要求。

    蘇海城的手伸了過來，擦去我臉上的眼淚：“四一，對不起。”他把我擁入了懷中。

    我哭著，就在他的懷中。既然他選擇了這條路，就然我陪他走到最後吧。不管結局是怎樣，至少我們現在在一起。

    下午五點，我們的車子通過了高速收費站。

    五點半，車子進入了市區。

    六點半，車子停在了軍醫院的停車場。

    六點五十分，我們四個人站在了急診樓側麵的垃圾房。在我們的身旁還有著一張病床，那是卡卡西直接從急診樓的一樓大廳推過來的。

    蘇海城的手拿著那瓶蛇膽酒，蛇膽酒的顏色已經變了，帶著一種青。看上去讓人覺得很危險的東西。

    阿抱了蘇海城一下，什也沒，就掏出了手機，道：“軍醫院急診部嗎？我們這有個人，胸口中槍，馬上就送到你們那了。就是胸口中槍！你們準備一下。胸口，靠近心髒的位置，沒死，現在沒死。馬上到。還有幾分鍾就到了。你們來門口接一下。”

    卡卡西也拍拍蘇海城的肩膀：“放心去吧，四一姐我會照顧好的。”

    我看著他，沒有話。他也沒有話。要的，我們在車子上都已經過了，在車子上都已經哭過了。現在我的眼睛紅腫著，已經沒有眼淚流下來了。我使勁扯著嘴角，給他一個微笑。“果這就是他要選擇的路，那我就陪他走到最後吧，不管最後的結局是怎樣的，至少我們現在在一起。”我在心對自己這著。

    微笑，就算他會死，也要讓他看著我的微笑離開。

    蘇海城並不是那種害怕死亡，和猶豫不決的人。他伸過手，摸摸我的臉頰：“對自己好點。”

    “嗯。”

    他打開了酒瓶蓋子，沒有一絲猶豫，就一口灌了下去。那種烈酒，加上蛇膽的刺激，他在那一口之後，猛烈地咳了起來，酒瓶還在對邊，一時間，一口血，就全噴到了酒瓶，酒的顏色，更加的詭異。暗紅是血，在酒蔓延著，我感覺我的腳已經站不穩了。

    阿扶住了他，而他的眼睛已經緩緩閉上了。我們並不知道蛇膽酒喝下去會是什反應。也不知道現實蘇海城的反應是因為喝了蛇膽酒，還是因為在地下水道的激烈運動引起的。不管是怎樣，阿都是我們當中最冷靜的一個，他扶著蘇海城躺在病床上，就推著病床朝著不遠處的急診室那邊跑去。一邊跑著，一邊喊道：“醫生！醫生！快啊！這個槍傷打中胸口的。送過來了。”

    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也沒有任何一位醫護人員注意到我們衝出來的方向有問題。幾名醫生在翻看瞳孔，摸頸部大動脈之後，就道：“手術室已經準備了，馬上過去。”

    紛亂的人，；來來往往，跑步的聲音，警鈴的聲音，我的腳步卻停在了急診室的門口。我看著他們把蘇海城越推越遠，我卻抬腳就往醫院外麵跑出。

    “四一姐！”卡卡西喊著，“你去哪？你別自殺啊？”

    “我去換婚紗，我過，他一睜開眼睛，我就是個新娘等在他身旁的。手術幾個時也足夠我打扮成新娘子了。”

    卡卡西追著我：“你們瘋了嗎？四一姐！你們兩個都是瘋子嗎？”

    是，我們都是瘋子。在經曆了那多是事情之後，在他最後的時光我願意為他當瘋子。

    我衝出了醫院，卻沒有注意到，我身上其實什也沒有帶。醫院的附近就有一家婚紗影樓，我那一身狼狽的衝進去，已經引來了影樓工作人員的注意了。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我。我顧不了這些人，直接走向了收銀台。

    “姐，你……”

    “我要打扮成新娘子，盡量快，一個時行嗎？我男朋友快死了，求求你們了。”我知道我現在這幅模樣根本就不需要對這句話進行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