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母有些失望地看著女兒，語氣不好:“阿嫻，你也大了，怎也是別人家的人了，怎能往娘家跑?“

    到這個，婉嫻的臉上倒是帶上了幾分笑意，她低頭轉了轉手上的鐲子:“婆婆也沒有責怪過我，我回來，她也不什的“

    婆婆好相處，這也算是一大幸事，也正是如此，她的日子過得比旁的兒媳婦舒心不少

    回應她的卻是一聲冷笑

    馮母幾乎不願意再看見女兒帶笑的臉，隻把眼睛瞟著雕花的窗戶:“你婆婆娘家的那個侄女，還在家住著呢吧?是要在棉線場找份工，找是沒找上哇?“

    “還沒呢，“起來這個，婉嫻也皺了皺眉頭，三月份住過來的，住了半年了，也不見去做工的，“我婆婆是女孩兒家不好出去拋頭露麵的“

    聞言，馮母眼中閃過一絲不快

    婉嫻自己也不痛快，不過覺得到底不是什大事，看馮母皺著眉頭，就轉過頭來又勸母親寬心:“不過就是多一個人的口糧，一雙筷子的事請，也吃不窮，養著就養著吧“

    馮母瞥了女兒一眼，語氣不陰不陽的:“你要是不想養她一輩子，趁早給我攆了!“

    回去的路上，婉嫻坐在黃包車上，母親的話仿佛還在她的耳邊：

    “我隻對你一句話，你婆婆年輕守寡家又沒幾個錢，一個人拉扯大了一雙兒女，是個有本事的人，你且好好想想，你若是她，你該是個什樣子。”

    什樣子？婉嫻回想著婆婆平時的樣子，和和氣氣的，對她總是端著一張笑臉，似乎和母親也沒有什大區別，就是尋常富貴人家的老太太樣子……

    可……婉嫻皺了皺眉頭：外祖母家是前清做官的，父親現在也是在政府做事，家頭不算大富大貴卻也是殷實

    但尚楓家就差的遠了，她沒見過的公公早早地去了，婆婆在旁人家做老媽子洗衣裳，才算是拉扯大了大姑子和尚楓，大姑子出門的時候她沒嫁過來，聽隻穿了一身新衣裳就叫跟著走了。

    這邊，馮母卻是和身邊的婆子歎道：“阿嫻怎就成了這個樣子，嫁人了卻還是姑娘性子”

    旁邊的婆子訕笑，嘴著違心的話:“想來是姑爺寵出來的，也是好事“

    馮母冷笑一聲，把手的茶杯放在茶幾上，發出輕輕的響動，“咱們也別自欺，我的姑爺什樣子，我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