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赤。
蓮花洲,蓮花峰,蓮花古洞中,釣古神君麵色鐵青,地上碎著一地的茶杯碎瓷,碎瓷上跪著兩個顫顫發抖的服侍丫鬟,兩個丫鬟眼睛通紅,跪在碎瓷上的膝蓋已經血跡斑斑,卻死死咬著下嘴唇,隻聲未出。
其實,兩個丫鬟心中充滿委屈,之前神君大人還是滿麵春風,喝著她兩個沏泡的香茶,享受著溫柔舒適的揉捏,可是下一刻,神君大人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慕然拿起了桌幾上的熱茶杯“啪”地一聲摔碎在地,麵色肅穆,神情憤懣,原本怡然自得的眼睛瞬息充滿無限殺機,那滲人的寒意嚇得兩個服侍丫鬟當場跪倒在地,渾然忘記了地上鋒利的碎瓷片。
“太過分,簡直是找死,莫以為你讓他人替你掐斷了機跡象,就可讓我束手無策,道爾!”
釣古神君咬牙切齒,怒火中燒,就在前一刻,自己即將唾手可得的躍級道果在一瞬間脫離了他的視線範疇,他精心布局設計的一切隨之湮滅,帝尊果位岌岌可危,更可怕的是,那份盛世機緣受整座下生靈窺記,一旦他帝尊果位不保,落後一步,就會步步落後,等到大機緣來臨之時,他勢必會受影響,一想到此番情境,釣古神君心情自然糟糕透頂!
無意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侍女,因為角度的問題,一抹雪白在傲人的弧度襯托下尤為驚人,釣古神君體內沒來由生出一股邪火,刺激著他最敏感的神經,終於,一道殘影掠過兩位侍女,一聲驚呼中,侍女身上單薄的衣物齊齊消失,變成兩隻任人宰割的白羊。
隨之而來,洞內春光乍泄,嬌喘不斷,好一場春風得意馬蹄歡,涓涓細流潤無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
一場酣暢淋漓的雲雨過後,看了身旁幾眼白肉橫溢的無限美好風光,釣古神君起身披穿上床幔邊側的一件狐裘坎肩,露出精壯有力的勻稱上身,手指輕搓,打了個響指,洞外閃身進來一道黑影,如一座冰山乍現洞中,一個全身潛藏在黑服下的精瘦男子,垂首而立在大廳之中。
精瘦男子進洞,釣古神君未曾言語,卻是踱步走出了春光無限僅用透亮屏風擋起的逍遙窩,走到廳中的桌幾前,端起桌上早已涼透的冷茶,仰頭“咕咚”一口喝了個幹淨。
黑衣男子至始至終未曾抬頭,即便屏風後麵兩位白肉佳人正懶散地起身穿衣,或許是剛才太過消耗本就不多的氣力的緣故,兩位俏麗穿衣收拾地極為緩慢,不時有春光乍泄的美妙光景發生,但是那個男子從未窺視分毫,就連垂著的頭也未曾稍稍扭動一絲一毫,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冰山站立在廳中。
一口冷茶入腹,釣古神君或許覺得體內那股意猶未盡的邪火被茶水衝了個幹淨透徹,扭頭看了一眼屏風後麵已經穿衣紮裙如初的美妙侍女,嘴角不自覺翹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卜崠君,你違逆我法旨之人,會有何種後果?”
釣古神君眼睛看著扭腰如柳的佳麗侍女款款而來,卻是出聲問道那個一直不動如山的冰冷卜崠君。
“神君大人,違逆法旨,人可殺,世家古族可連根鏟滅,無一例外!”
卜崠君此時依舊未抬頭,隻是拱手如下人一般行禮,語氣恭敬十足,言辭卻冷冽如寒霜地道。
“卜崠君,我耳聞你如今已是十七樓的高人,在蓮花峰上實屬一人之下的君果位,不知我這名不副實的神君大人還能用動你這位高人?”
釣古神君手指輕輕敲著座椅的把手,一手接過侍女遞來的已經感知過冷熱正好的茶水,嫋嫋熱霧從杯中升騰而起,恰好擋住了這位神君大人不知喜惡的臉麵。
“神君大人,卜崠尊領法旨!”
卜崠君臉色未變,雙膝微屈當即跪地,雙手拖上張開,做出恭請之態。
眼看卜崠君如此這番動作,釣古神君有些陰厲的眼神稍稍色淺,喝了一口清茶,茶香透過舌尖直沁喉嚨,不禁微眯起眼睛,透過已然稀薄的熱霧,再次注視著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手下,卜崠君。
“坐標稍後傳你,這次下界,希望如你所言!”
釣古神君放下手中有些涼意的茶杯,摩挲著手指,淡淡道。
“領法旨!”
卜崠君起身,依舊微微低著頭,恭敬之意盡顯,言辭中聽不出絲毫波動。
完,卜崠君退身準備離去,退至洞口之時,思緒翻飛的釣古神君突然盯著洞口光線交織在身上的那道黑影,一時眼睛覺得有些刺眼,不禁再次微眯,少許後才道:“我要活的!”
卜崠君再次拱手而立,聽到神君大人的要求,似乎有些愣神,一出神一愣神,卜崠君頓感廳中那道目光冷冽了幾分,似乎比自己還要寒意十足,不禁趕緊穩了穩心神,穩聲道:“領法旨!”
退出洞內,卜崠君才直起在洞內一直佝著的腰身,晦澀難明的眼睛中閃過一絲陰厲,不敢停頓,卜崠君閃身憑空消失,留在原地的身影尚未渙散,可以清晰可見殘影背後冷汗凝成河的濕漉。
洞內,感知到卜崠君已經離開,釣古神君輕敲扶手的手指才停了下來,一道若有似無的清綠水環環繞在手指指尖,此時動作一停,清綠水環“嗖”地一下鑽回了袖中,纏繞在他最愜意舒服之地—釣古神君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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