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你什？”

    青芽連烤肉都顧不得吃了，兔子一樣跳了起來，擔心的看著禹陽。

    “哈哈，我沒有瘋，也不是在胡話！”

    禹陽對她笑了笑，問道：“芽，你知道最早的巫是怎來的？”

    青芽搖了搖頭，在禹陽身邊坐下，抓著他的手聽他講古。

    “阿娘請來傳我口訣的巫曾經過，武源於妖，巫出於鬼！”

    “太初之時，人族本是妖、鬼飼養的血食，境遇淒慘無比！後來，盤古聖皇從妖道之中悟出了武道，錘煉體魄，凝聚血相，最終成就階強者，終於為人族開辟出一片地！”

    “可惜，武道雖然能夠抵禦妖、獸，卻對邪鬼無能為力！”

    “直到後來，有先民被邪鬼附體，僥幸不死，反而吞噬了邪鬼，凝聚出巫靈，這才有了最早的巫！”

    “十萬年前，伏羲聖皇降世！先是借鑒鬼道完善了巫道，又從河洛之間得到河圖洛書，悟出先神文三百六十，創巫符、巫器、巫陣及諸多巫訣，自此巫道大興！”

    “之後，又經曆了百氏之亂和媧皇治世，直到如今神農之時，方才有了人、妖、鬼、魔並立蠻荒的格局！”

    禹陽將聽來的傳聞娓娓講完，青芽早已經聽得呆了。

    卻聽禹陽又道：“上古先民吞噬了邪鬼之後，能夠凝聚出巫靈，我想，我應該也可以！”

    青芽點漆一般的眼珠驀地放射出光芒！

    巫！陽，他可以成為一個巫！

    那可是巫啊，禦神驅鬼、高貴無比的巫！

    原來的禹族，足有上千人口，武者近百，可是卻連一個最低階的巫都沒有！

    如今，陽，他可以成為一個巫！

    青芽歡喜的快要瘋了，兩隻手死死抓住禹陽的胳膊，疼得他直翻白眼。

    可是隨後，青芽又怯怯的問：“那，會不會很危險？”

    禹陽沉默了。

    他聽那巫過，大族子弟凝聚巫靈之時，通常是將本族的圖騰之靈注入體內，用以激發血脈潛能，再輔以諸多巫丹、靈藥，保護靈魂本源。

    如此這般，五個擁有修巫資質的人之中，頂多才有一人能夠進階為巫！

    其餘四人，輕則靈魂受創，變瘋變傻，重則直接魂飛魄散！

    若非如此，巫修也不會變得如此稀少，如此難得！

    如今，禹陽的情況和他們又自不同。

    禹陽吞噬了邪鬼，得到了他的靈魂精華和記憶碎片，相當於完成了圖騰之靈入體這一階段。

    但他沒有巫藥保護靈魂，能不能凝聚出巫靈來，實無半分把握。

    心這樣想著，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危險當然有，不過，沒有生命危險！”

    “你騙人！”

    話音方落，青芽就看著他的眼睛，十分篤定的道：“剛才你遲疑了一下！你在騙我！”

    禹陽隻能苦笑，太熟了就是這點不好，編瞎話都騙不了人。

    還想再，嘴巴卻被青芽死死捂住，隻聽她哽咽著道：“陽，我不要你冒險！你，你死了，就剩下青芽一個人……青芽，青芽也不想活了……”

    青芽的淚水一滴一滴砸在禹陽臉上，熱熱的，鹹鹹的。

    禹陽掙紮了幾下，青芽卻不鬆開手。他被姑娘牢牢鎮壓了。

    “你又想騙我了，對不對？青芽不傻，也不想你騙我！哪怕，哪怕你以後都隻能，這樣躺著……也好啊！青芽可以打獵，可以找，很多很多吃的！隻要，隻要你不死……就好了……”

    青芽斷斷續續的完，鬆開手，背對禹陽坐著，隻是肩膀還在微微抖動著。

    她和禹陽一起長大，比他還要了解他自己。她知道，禹陽其實已經下定了決心。

    剛才那些話，她也不指望禹陽回心轉意，隻是想著，他冒險的時候，能夠想想青芽……不要死，那就夠了！

    真的夠了！

    禹陽沉默了很久，終於還是沒有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