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蘊是沒料到,阿孟還沒和她的師兄有什,肖令就已經有了什,自己選中了個少年郎,帶到家來就要嫁,攔都攔不住。好在少年郎是個頂好的,袁蘊和肖翀再沒奈何,也隻能依著閨女的心願,給她備嫁妝,含淚看著她出嫁,又送她隨女婿赴地方就任。
不僅女兒遠嫁,兒子還遠赴曲阜求學,這境況,袁蘊隻能和肖翀“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都養兒防老,防個鬼啊,這一個兩個不是遠嫁就是求學,壓根沒有承歡膝下的意思。
“他們啊,還不如阿孟靠譜。”
肖翀不好點頭,也沒搖頭,隻是看著袁蘊:“罷了,我們好好作伴,比什不強。”
袁蘊:好在我還有書呆。
就是書呆,其實也越來越忙,隨著教書經驗越來越豐富,書呆教書的蒙學越來越大。起先是縣學後來是府學,到現在已經成了應府蒙學教長。
對這,袁蘊隻能慶幸,她還有她熱愛的廚房,以及熱衷捧場的阿孟,不然日子得荒涼成什樣兒啊!
有件事,倒是很如她所料——她的捧場王阿孟果然和她的師兄有來有往地,就這來往出了……唔,真情。孟老爺比她家書呆還寵閨女,恨不能養活閨女一輩子,沒想被挺喜歡的鄰家青年郎給拐走,孟老爺那段日子看鄰家青年郎那眼神喲,嘖,真叫一個恨不得拿眼神懟死人。
“家要來客人?南方人北方人,慣吃什菜色,什口味,愛鹹鮮還是愛清淡,還是喜酸辣?”
“南京本地人啊,行,我琢磨琢磨。”
袁蘊整出桌席麵來的第二,孟老爺就升官了,袁蘊:?
接下來的日子,孟家的席麵就多起來,有時候是招待少少幾個人,有時候是招待孟老爺的同僚。她的手藝頻為人人可,袁蘊終於覺得自己在孟家有了用武之地,從前做的是三五人的飯菜,真覺得顯不出她的本事來。主要是阿孟平日對飯菜要求的是從簡,別鋪張,能不浪費就別浪費。
心是好的,可讓做廚娘的她很有些明明一身本事,卻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現在好了,隔三岔五整一桌,不浪費還過了癮。等到阿孟開始畫本子,孟園就比從前還熱鬧,最初的時候,她是不知道的,不過後來她常給阿孟送點心,就漸漸知道了。
阿孟還緊張兮兮地拜托她不要往外露口風,她就想安安靜靜在家畫個本子,袁蘊怎可能露口風嘛,她隻要有新新鮮鮮剛畫出來的本子看就成:“嘖,姐,你腦子怎長的,竟滿腦子都是故事。”
“都是想太多鬧的。”
“你媽以前也想得挺多,不過你還要遠勝許多。”孟太太想得多半是和家家外有幹的,阿孟可不是,她想的全是上掉下來的。
“袁娘子,你在你眼我媽是個什樣的人?”
袁蘊覺得,阿孟可能是想她媽了,不然怎會問這樣的問題:“美人,從臉到心,到靈魂和念想,哪都美的美人。”
阿孟聽著她的話,深深長長地歎口氣,捧著下巴:“那怪不得我每到提要我爹續弦,他都恨不得噴我一臉,世間皮相美的人不知凡幾,靈魂美的人也偶能得見,兼而美之的人可不多。”
“姐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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