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一百七十七章
顧清秋不語,原來自己在他心目中便是這樣的人?竟信不過自己會為了他善待如今的趙書蝶?
心中一陣苦笑,有些嘲諷而沉悶的道:“原來你便是這樣看待我的?罷了罷了……你走吧,腦子很亂,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我終究是看不懂你,也不知道你心中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趙安陽怔在原地,臉色漸沉,明顯的感覺到了顧清秋的抗拒,結識而充滿力道的手臂慢慢的鬆開。
緩緩起身,眉頭緊鎖,沉默不語的俯視著顧清秋。眼神極其的複雜,含著不忍,心疼,似乎還有一絲愧疚。
過了半響,趙安陽挪開了步子,走到錦畫身旁,聲音陰沉而冷冽的問道:“白日三姨娘去過什地方?究竟發生了什事?如今怎會變成這樣?”
錦畫苦笑,要不是先前自己在荷花池畔起了興致,怎會沒有跟在顧姨娘身邊兒,之後發生了什她又從何得知?現在顧姨娘突然一股悲傷湧上心頭,這突如其來的哭泣,自己應當怎為少爺解釋?此刻說了,隻怕會讓他動怒吧。
錦畫跪在顧清秋身邊,眼睛卻不敢看趙安陽,渾身都在瑟瑟發抖。
麵前一襲錦緞紫衣的男子飛快的掠過她,大聲的斥道:“滾開,既照顧不好她,留你何用?若她有什好歹,你們便都不用活了!”
滿院的丫鬟都跪下,滿臉的惶恐之色,沒有人見過趙安陽這般動怒的樣子。雖然這個少爺在平常麵相冷峻和他們從沒有過多的交集,他們通常也是敬而遠之,雖然戰戰兢兢,但好歹也求得一個平安無事,何時有機會這般惹惱他?
怔愣間,錦畫的眼角的餘光看到趙安陽已經將顧姨娘抱進了房中。
香床軟枕,輕紗羅曼,整張花梨木床都是重新換過的。她喜香,他便命人專門造了這張沉香木床,不用想也便知,唯有那千年的沉香木,才可造的這大的床,代價自然是不淺的。隻是隻要她喜歡,又何妨?隨著舊床一起扔掉的還有那床大婚當天被沒有用來洞房的錦被,如今也被他換了一床嶄新的。悉心叫人做了一床真正屬於他們的鴛鴦錦被,不再是矜持的淡粉,而是大氣的正紅。
那是隻是娶正妻之時才可用的顏色。府中除了沈孟嫻,便唯有她了。
細心的將她放在床榻之上,將她的頭護在自己胸膛之上,一陣一陣的抽泣,讓他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該怎安慰麵前的女子,究竟該重一分還是淺一分,此刻竟然不會拿捏了。隻得沉默的用那雙溫暖的手掌不停的安撫著懷中的顧清秋。
好不容易膝上的抽搐輕了些許,趙安陽這才輕輕的將她的身子抱起來。
用力抱入懷中,那力量好像要將她的身子生生融進自己的身體一般。
有點不能確定背脊傳來的溫度是不是真實的,顧清秋心中緊了緊護在胸口的手。沒有安全感的人,大抵都是這般吧。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一絲抵觸,趙安陽焦急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一遍一遍的小聲詢問著。
“清兒,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
是時候說清楚了吧?有的時候,哭是最沒有意義的事。
既然眼淚已經掉盡了,想來心也不會那痛了。總以為自己足夠堅強,一會兒不管說了什,聽到什,也許不會再這般難受了吧?隻可惜人往往會在不經意間算漏自己的心。
埋下頭,也不看他的眼睛,哽了哽有些腫痛的嗓子,聲音有些喑啞的問道:“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好好聊過天,今天我們好好聊一聊可以?我問你答就好。”
好不容易等到她願意開口,趙安陽心中自然是樂意的,別說一問一答,隻怕是一問十答他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
眼中含著一抹殷切的期望看著麵前的女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她將心中所有的不開心都說出來。
“還記得蘇白櫻?”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一絲波瀾。
對麵的男子卻是明顯的身子一顫,當年蘇白櫻因為身子不潔被老夫人關進了西苑地底下,對外卻宣稱她已染病去世。府中除了趙安陽,君妤雪和老夫人知道整個事情意外,別的人是不知道蘇白櫻其實還沒有死,並且一直關在趙府。
老夫人與趙安陽會知道這件事不奇怪,本就是他們母子倆各退一步的結果。至於那君妤雪為何會知曉這件事,便大有隱情了。過去蘇白櫻也是也是才貌兼備的女子,能得到趙安陽的情有獨鍾雖然讓人有些始料不及,但卻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二人後來的親昵,對她的寵愛,卻讓君妤雪的醋意越發的濃重,後來偶然間見到蘇白櫻和一男子月下對影,雖然其中的隱情她並不得知,甚至不知道那男子是誰,但是卻心生一計,將心一橫,便讓遣人送了那合歡酒過去。
而那催情之藥的藥性極烈,一般人是絕對受不住的。後來兩人發生的事便讓君妤雪如願以償了。
不動聲色的將趙安陽引了過去,隻有叫他親眼瞧見,這個生性多疑的男人才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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