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收回了落在女人臉上的視線,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皺了皺眉,他的臉上隻有那雙眉毛還像十年前一樣,像兩把刀子,透著銳利。
他的眼睛原本的麻木,也徹底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平淡,一種看淡生死的平淡。但任何人都能從這種平淡中看到一道冰冷,像是眼底藏了一把刀。
他看了看自己的腳,發現自己沒有穿鞋。
女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起身,跑過去,埋頭在衣櫃找。
男人又看向了鏡子,嘴角那一抹詭異的弧度在此時顯得極為人。他笑的時候嘴角微微露出了一顆虎牙,那顆牙皎潔得像是月牙兒。
不一會兒,女人找到了鞋子。放在了男人的麵前,紅著眼,滿臉淚痕,一點也不像之前那個施虐的瘋女人。
“我不怪你,夏寧。”他到這兒,沉默了一會兒,便又開口道:“不過,那個女人,你給我聽好,我恨你!可是我也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也不會我。所以我決定陪你玩完那場遊戲,我們接下來的遊戲,便在那個世界繼續吧…”
男人意外的開口了,了夏寧認為是很奇怪的話,同時有些模糊,像是大舌頭,又或是他的舌頭底下藏有東西。
“我得回去了…”男人這才發現這棟房子隻有女人的窗戶沒有被木板釘上。
他靜靜地看著窗外。
窗外是一片白,是白色的,沒有白雲,不是藍。房子一片白,沒有瓦磚,不是灰牆,地上一片白,沒有落葉,不是黑土。他看的很舒服,在黑暗生活得太久了,這或許是他十年來第一次看到這雪,像是被傾倒了純白牛奶似的,大雪淹沒了這片土地,讓人心生出安逸,那種溫暖,舒適的感覺,仿佛來自故鄉的月光。
他頓了頓,想起故鄉的月亮,心中不禁有些觸動。
他搖了搖頭,心想他怎會像那個廢物一樣如此孺弱,不停地在逃避著現實。
他突然又想,似乎不是他十年第一次看見雪。
那個廢物或許不知道,可是他記得七年前那個晚上,他從客廳消失了半個時。
他看見了大雪,他在雪沉醉著,在雪著奔跑著,在雪發泄著。最後把一些東西埋藏在這大雪中。
所以他才有了長達七年的等待。
所以他今掙脫了枷鎖,站了起來。
因為他想要去完成他七年前那件未完成的事。
前提是那個人的是真的,那個路是行得通的,那個東西是有用的。
他直直地向窗戶走去,打開並爬上了窗戶。他準備跳下去,即使這是五樓,距離地麵有七八米。
他時間不多,那個東西的時間也快到了。如果不在那個廢物醒來之前完成,或許這輩子也就沒機會了。
他輕輕一躍,在女人的驚呼下快速向下墜去。
女人飛快的跑到窗前,探出頭。卻看到男人借著每一層陽台的防盜窗一層層往下跳。要知道的是,男人的腿上可是有傷的,而且他十年沒有活動。他的肌肉都退化的很厲害,可他卻完成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動作。最後看著他順著水管滑至地麵,女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眼中的淚花將那個快速離去的消瘦身形變得模糊,最後消失在了區大門的轉角。
她無力的坐在了窗邊。
“他終究是走了。”她此刻卻聽到了這一句話。一人獨處時,憑空冒出一個聲音來,論誰都會嚇得不行。
可是女人卻很沒有一起覺得可怖,並且道:“我沒有辦法留住他,他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很多。”顯然,男人站起來後的一係列行為讓她心有餘悸。
“夏寧,你就這放棄了嗎?”那道聲音充滿了誘惑。
“寧夏,你知道我隻愛他一個人,我會去找他,如果這輩子再也找不到,那我可能會早點結束自己的生命,來為你贖罪。”女人沮喪的道。
“我的祖宗,你可別自殺啊,你死了我怎辦啊,你不想活,我可還想活呢!你的高尚走了,可是我的高閻不是也走了!更何況,我有辦法帶你找到他。這樣你能和你的高尚繼續在一起。而我也會繼續和我的高閻互相折磨到白頭了…嘻嘻嘻…”
“你有什辦法?”女人一聽,頓時大喜,她立刻站起來,跑向鏡子。
在鏡子前,對著鏡子的自己問道:“你到底有什辦法,快告訴我!”
鏡子的寧夏很詭異的動了起來,玉手輕托著下巴,一顰一笑妖嬈多姿,風情萬種。仔細觀察,竟能發現鏡子的“夏寧”左眸下沒有淚痣!從她的行為來看,她像是一顆辣椒,妖豔且毒辣。
“想找他也不是沒有辦法,把你的身體借我一個月!”鏡中的女人眼神驟然變得銳利。
“不可以!”夏寧果斷拒絕了!
“一個月太長了,你很大的把握奪走我的身體!”
“那就兩個星期!”
“不!最多一!”夏寧一邊擦幹眼淚,一邊衝著鏡子的寧夏討價還價。
“一…”寧夏輕拈著自己的下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心中已經有了打算。
“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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