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寒某人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羅兄弟。”
寒衣麵色平靜不悲不喜,過了一會兒乞丐爬了起來,朝他抱拳道:“寒先生莫怪,在下也是情非得已。”
“無妨,既然白姑娘有殺身之禍寒某人也不能見死不救。”寒衣乃是得道聖人,心懷公正之道此話自然不是做作,乃是真心實意。
“而且這招想必也是某人想出來的,與白姑娘亦是無關。”
“哪話哪話,寒先生太抬舉我了。”乞丐弓著腰,她後領處鑽出一枚腦袋,正是羅凰。
“羅先生莫要謙虛,不過此事以我的立場我不能過多幹涉,兩位還是好自為之。”寒衣道,罷便帶著管事離去。
“走啊,愣著幹啥趕緊跟上去唄。”
“人家都這事他不會管了,咱們死皮賴臉……”白煙雲遲疑道。她本是妖族,對人族恨之入骨,此番承了人家的恩情心頭總是覺得不自在。
“你傻啊,人家的意思是讓你跟著,莫要為安良縣招來禍端害死無辜,何況你現在扮的是乞丐,不去乞丐窩難不成還要住客棧。”
“乞丐窩?”白煙雲愕然。那寒衣不是縣太爺嗎?怎會跟乞丐窩扯上關係?
“原來你早知道寒衣會途徑此地所以才讓我往這走。還有,他身邊那寒管事實力高強連我都未曾發現他的身份,你是怎知道他是尊大妖?”
“那寒衣辭了官沒錢沒啥的自然得跟乞丐住著,那寒管事嘛……我是猜的。”羅凰道。那寒管事的身份他確實是猜的,緣由便是寒衣對待妖族的態度,隻有長期與妖族相處下來的人才會有如此思想,在加上之前阻攔寒管事出手,所以羅凰便有了如此猜測。
當時寒衣是怕寒管事出手暴露了身份,所以才阻攔。
“你……也不簡單。”
“多謝誇獎,跟上跟上。”羅凰道了一句便縮了回去,窩在白煙雲後背不再出聲。
白煙雲沿著巷子走了一道,果不其然,在巷子盡頭有一座破院,麵有三間破敗的茅草屋,一些衣裳襤褸的乞丐三三兩兩的正窩在頭,最的那間的茅屋有兩人,正是寒衣主仆。
白煙雲入了茅屋,尋了塊幹淨的地便躺了下來,或許是她身上的味道太衝,其他乞丐紛紛捂鼻退避無人上前,這也正好順了她的心意,可以借此機會恢複傷勢。
落日西斜炊煙渺渺,茅屋內也飄起了肉香,是那群乞丐架起了篝火,那木架上正串著一隻洗幹淨的雞。
這群乞丐有老有,的不過七八歲老的也有四五十,他們盯著烤雞口水直流,但卻沒一人伸手。
“陸大哥這雞烤好了。”
“應該是好了,等我先洗洗手去,莫要讓寒大人吃壞了肚子。”
那名為陸大哥的乞丐出了屋子,折回時已洗淨了雙手還尋了塊幹淨的荷葉,將燒雞包好後便出了屋子朝寒衣處行去,羅凰聽到寒衣的聲音,沒一會兒那位名為陸大哥的乞丐跑了過來,這時羅凰才發現這人居然是個瘸子。
“陸大哥寒大人吃了沒?”
“沒吃,不過我機靈,跑回來了。”
“寒大人乃是聖人,我等能與之共渡一屋也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
“木老哥的極是。寒大人乃是聖人,如今能與之相伴為鄰實在是幸事。”
“啥幸事,你這是在咒寒大人吧。”
“是我妄言,諸位兄弟莫怪。”
乞丐們圍著篝火暢談起來,羅凰也從他們口中得知了許多關於寒衣的事跡,不由感歎:這子好是好,可惜是為人太過正直,注定活不長久。
思索間白煙雲動了一下,一道神念傳音遁入羅凰耳中:“我們該走了。”
“走?”羅凰愣了一下,隨後便明白過來:“有人追過來了?”
“是人族修士,雖然修為都不高但是人數不少。不過……對方的目標應該不是我們。”
“不是我們?”羅凰明白過來,既然不是他們那便是寒衣了。
“難道他們是想奪取聖人造化?”
羅凰倒是不知道聖人造化是否可以奪取,但前世那些修真不是有寫嘛,所以他便猜了一番。
“奪取造化?”白煙雲頓了一下,疑惑道:“若是有奪取聖人功德造化之能那人定然極為強悍,如此大能還要他人造化做啥?”
羅凰尷尬地摸摸嘴巴:“我瞎猜的。”
“哼,沒想到你也有猜錯的時候。”
這一句羅凰聽出了些許嘲弄之意,當即就是怒上心頭,伸出嘴巴狠狠一啄。他正藏於白煙雲後背,一妖一雞之間隻隔著一層薄紗,這一啄白煙雲驚嚇之下便叫出了聲。
白煙雲的聲音很好聽,宛轉悠揚富有磁性,帶著狐妖然的魅惑感。
“方才那是女子的……”
“噓噓……”
這屋子不大,白煙雲這一叫那群乞丐都聽到了,他們熄了聲,低頭議論,視線不時飄向白煙雲。
“剛剛那聲音真好聽,這姑娘洗幹淨了不定是個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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