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那，請聽第二題。”

    餘笙“渴望”的目光看得王公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繼續提問轉移他的注意力。

    “《刻舟求劍》的故事，想必你一定聽說過，當楚人在船上刻下記號時，如果你是船主，你會對他說什？不得與原寓意重複。”

    這還不簡單？餘笙馬上回憶起這個耳熟能詳的故事，隨即思維一偏，下意識想到了網上的一個段子，還來不及細想，話語就脫口而出：“我有橘麻麥皮不知當槳不當槳？”

    你他喵在我船上亂刻問過我的意見了嗎？！

    王公公：“……啊？”

    餘笙：……藥丸，段子誤我！

    “呃……”他拚命思索、絞盡腦汁，趕緊挽回：“這句話的意思呢是說……你還是趕緊把東西給撈上來吧哈哈、哈……”

    “哦？”王公公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讓餘笙不由想到了那些從過至今死不瞑目的魚兒們。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讓背後的那個人滿意，大概馬上就會體驗到五馬分屍的感覺了。

    灼熱的目光炙烤著他的後背，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下渾身難受的就變成餘笙自己了。

    叫你皮！叫你得意忘形！這下翻車了吧！

    餘笙心中悔恨三連，但是該扯的還是得扯：“其實是這樣的——”

    “古有一商人，於川中收購一批苧麻、柑橘、小麥、獸皮，為便於販賣購得一船，自水路出川。路遇一楚人搭船，行至途中，佩劍落水，其人便契其舟曰：‘是吾劍之所從墜。’船主於是問：‘我有橘麻麥皮不知當槳不當槳？兄台不如以此至水下撈取，或能複得也未可知。’”

    “所謂橘麻麥皮當槳隻是個指代意義，不一定非得用橘麻麥皮，也有可能是竹果棉米，當槳也不一定非得當槳，而是當勺子用，總之船主的意思就是：東西都掉了，你刻船有什用啊，還是快點撈一撈吧，說不定還能撈回來呢？”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拖延症是要不得的，什事都要及時完成，指望著以後是不可能的，還是要珍惜當下，惜取眼前人balabalabala……”

    餘笙硬著頭皮胡扯幾句，假裝自己說的很有道理，理直氣壯地胡說八道直到再也說不下去為止。

    全場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餘笙提心吊膽，想著是不是應該再補充幾句，正要張嘴，就聽見一直隱在幕後的那個王上突然嗤笑一聲：“你倒是能說會道……行吧，這就算你過關了，我也懶得再聽你瞎扯，上前來吧。”

    這還是餘笙第一次聽見這位王上的聲音，如玉石相擊，又如泉激石上，說不出的清朗悅耳，哪怕是餘笙這樣向來對聲音不太敏感的人，也能體會到他的聲音和其他人的到底有多大的區別。

    他看了王公公一眼，對方笑著側了側身子，示意他隻管上前。

    餘笙便也不再猶豫，邁開步子向著通道後的白光走去。

    他好奇著白光後麵到底會看見什，卻在走進白光後，兩眼一翻，失去了意識。

    ……

    意識恢複，餘笙眨眨眼，發現交感已經結束，周圍的景象變回了自家的工作室，麵前的陰沉木棺也已經亮起了熟悉的光芒。

    白光散去，一個穿著黑紅色寬袍大袖的長發男子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