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確定嗎？”餘笙看了看兩人。

    “那，我有兩個問題要分別詢問你們。”看見兩人毫不遲疑地堅定點頭，他繼續道。

    “玉子靈隻是玉中靈，就算擁有了自己的身體，也不可能完全和人類一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們不會有孩子……就算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餘笙先是看向葉秦，認真詢問道。

    兩個人在一起，並不是簡簡單單隻要在一起就可以了的事情，還需要考慮到以後。孩子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點。情濃時，他們可能會覺得有了愛情就有了全世界，什都不怕，什都不在乎，但是等到現實真正來臨的時候，又有多少愛情能經受得住考驗呢？

    葉秦的表情確實黯淡了一下，雖然他心其實對這件事早就有所預料，畢竟玉子靈不是人，但是當餘笙親口確認了這一點的時候，他還是免不住有些失落。

    他怎會不想要孩子呢？

    屬於自己的白白嫩嫩、乖巧可愛的孩子。

    可是對玉子靈的愛意很快就將這點失落抹去了。葉秦確定，在他心中，子靈才是最重要的。

    “我考慮過這個問題，沒有關係。我想和子靈在一起，不管是什代價都可以接受。”

    餘笙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向玉子靈：

    “我想你應該清楚，化形對你來說意味著什。”

    他不顧玉子靈張嘴想要阻止他的話的急切樣子，堅持把自己的話說完：“你是天生天養的玉靈，可以擁有無盡的壽命，看遍這世間的風景，等到數萬年後可能連人類都不在了，你還能在這世間笑看滄海桑田。但是……”

    “如果你選擇擁有一個人類的身體，把自己辛苦積攢的靈性都用來供養這個身體，那你就真的隻能是一個凡人了。會生病、會受傷、會蒼老，壽命不過短短數十載，到了年限就要死亡，最終化為一抔黃土……你真的覺得值得嗎？”

    盡管努力克製，餘笙還是忍不住在話中帶上了自己的情緒。

    說實話，他才懶得管葉秦以後能不能有孩子，之所以要用這些問題來打擊他們，隻是想勸阻玉子靈而已。

    天生玉靈實在是太罕見、太難得。對偶師來說，看見這樣的玉靈，簡直就像見了自己的孩子一樣，不知道有多欣喜、多激動。

    可是現在……

    餘笙就像一個發現自己的乖女兒被臭小子拐走了的老父親，恨不得舉起拐杖棒打鴛鴦！

    能這心平氣和地提問，都已經是他努力克製的結果了。

    餘笙是真的希望能打消玉子靈的念頭：

    “而且若你要化人，就要以本身靈性為本源，以你們兩人的感情心意為粘合劑，才能真正融入一具身體，使得行動無礙。而你們的感情中，少不了葉秦那一份，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你將永遠也無法離開他！”

    “如此就是孤注一擲，連後悔另尋良人的機會都沒有。就算這樣，你也還是想要一具身體嗎？”

    餘笙痛心疾首，殷切地注視著玉子靈，就希望她能改變心意。然而……

    “吾心意已定！”玉子靈溫柔含笑，“大人說的，吾都早已想過，子靈也知道大人是為吾著想，可是這些權衡……都沒有葉郎重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今之決意，永世不悔！”

    這個語音柔柔、語氣卻斬釘截鐵的女人，說話時不隻眼有光，就連全身都好似在發光，讓人一看就明白她的滿腔情意，和絕不動搖的心意。

    餘笙忍不住歎了口氣：“好吧，那就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