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是決定第二進陸生城的,他靜悄悄起床,沒有驚醒沉暗房間的其餘三人,司間懸身上還有著冷冷的寒意,不過昨夜石劍西又割開了食指,喂了他一些殷紅血液。
現在聽鼻息應該是好了很多。
他走出房間,在身後帶上門,客棧一樓的大堂沒什人,跑堂的無精打采坐在門口看隆冬的空。
“您是要出去?”跑堂的抬眼看他。
“怎了?”夏衍點點頭。
“現在陸生城去不得。”跑堂的左右看了看,對夏衍聲道。
“發生什事了?”
“不知道,”跑堂搖頭,“隻是有人傳回消息,陸生城那邊出了大事。現在邊驛麵很多人都收拾行囊離開了,我們掌櫃已經出去打探消息,您還是在這等等吧。”
夏衍點頭,“沒事,我去辦點事情。”
完,轉身便走,順著朝向陸生城的大道走去。
路上果然沒什人,兩邊的客棧都緊閉大門,昨夏衍見到還是人來人往,今卻好像一夜之間變成空城,有種不出的詭異。
他走出邊驛,忽的一下陰暗起來,雲層推著雲層迅速聚集起來,風卷塵沙枯葉飛旋。
一下子與地仿佛向中間重重擠壓了一下,令人胸悶難以呼吸。
有巨大的聲響從另一個方向傳來,好像是洶湧的巨浪衝上平原高山,浩浩蕩蕩無盡威嚴。
大地仿佛都在顫抖,邊驛還剩下的人們驚惶地找尋聲音來自何處。
夏衍扭頭看向東方的地平線,眼瞳漆黑一片。
他看到滾滾的煙塵從遙遠的地平線升起,沙塵暴般迅猛。
在迅猛的“沙塵暴”,一杆杆風中飛揚的紅黑色大旗屹立如長槍,向蒼穹直刺。
大旗上用金線繡蒼雲驚雷的紋路,驚雷之間有刀劍肅革,風中舒展如同血色的薔薇。
茫茫一片黑色的武士高舉戰旗看不清麵容,隻在錫鐵麵罩下露出孤狼般的銳利眼神。
他們身下奔騰的是一種骨架足有戰馬四倍大的野獸,肌肉虯勁,呼出濃密的黑色蒸汽,速度之快,戰馬都難以企及。
“王都武士。”夏衍看著上萬的武士在他遠處呼嘯而過,心中對這些人的身份了然。
他們的方向是陸生城,一路上煙塵滾滾浩浩蕩蕩,帶著刀鋒般的殺意。
怪不得邊驛的人一早都撤退光,能來陸生城求醫的都不是平凡身份,得到消息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腦海內思緒翻飛,夏衍倒沒停住腳步,跟在還未散盡的煙塵後麵向陸生城走去。
……
……
“王都武士,不是他們。”名叫時臣的男人收回目光,長出一口氣。
女人抱著懷中萬年不變的器物,平凡的麵容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王都武士?大周的皇帝又要幹什?”
時臣從身後輕輕擁住女人,“不知道,不關我們的事。”
“來接我們的人不會出什事吧?”女人偏過頭蹭在時臣光滑的手背上。
“不會,那是我最好的朋友,底下最強的幾個武士之一。”時臣自信地笑笑。
“真希望他早點到。”女人眉宇間依舊帶著一絲憂愁,她過了太久逃亡的日子,對解脫的那一無比期待,也無比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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