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禮離開後,黃冥橋便直奔南海將軍府。不管怎樣,他必須要親眼確認孩子們的安危。
將軍府向來門禁森嚴,所以黃冥橋隻能翻牆入室。南海將軍府內的軍士本就不多,精英已經都被嶽鬆濤派了出去。唐千禮有一句話沒說錯,將軍府必然今天要有大動作,他不由得有些擔心盧雙。
念頭剛起,就發現自己要擔心的人有點多。蘇抑光、尹幼良、薛通山、薛靖安、濟長雲,還有斜田巷那一大堆孩子。
這種無力感,讓他心頭無名火越燒越旺。
黃冥橋攀上牆頭,吞下英雄膽,屏氣凝神。
果然,他看見許多暗處如樹冠,屋頂等地方,都有象征著氣機的白氣直貫九霄。那應該就是南海將軍府的暗哨。
但數量並不多,黃冥橋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氣機。瞅準機會綁了一個仆役,把仆役的嘴塞上,換了衣服便低頭走出。那些暗哨見到服飾,誤以為是府中下人,並未理會。
都說一如侯門深似海,這的格局對黃冥橋這個初來乍到的人宛如迷宮,雖然避開了暗哨,卻仍是左拐右拐迷了路。
這時,忽然身後傳來聲響,黃冥橋躲閃不及,隻好硬著頭皮走路。
“你是誰啊?二門沒見過你啊?”
聲音清脆,是個女子。黃冥橋轉頭便看到兩個少女端著酒菜正問他話。
黃冥橋計上心頭,道:“我奉將軍命令,去看看今天抓回來的那群孩子。一時間迷了路。要不說咱將軍府太大了,我都來了好幾個月都沒記清這路。”
紅衣少女嬌聲斥道:“真笨!得虧沒碰上管事,不然你這亂闖後院非得吃板子不可。”
黃冥橋點頭哈腰道:“多謝……姑娘提醒。要不您好人做到底,給我指個路吧?”
紅衣丫鬟哼了一聲,道:“憑啥給你指路啊。”
黃冥橋本來就一直壓抑著心理的煩躁,此刻真恨不得喚出英雄膽把這個小丫頭給按在地上逼她說話。但他也隻能是想想,鬧出動靜來,那些暗哨必定會發現自己。隻好陪笑道:“算我求求您了還不成嗎。下回給你送點上好的水粉香料,肉蔻做的那種。”
紅衣丫鬟喲了一聲,道:“你還買得起肉蔻呢?就會說瞎話,罷了,我反正也要去牢送飯給那些個丘八大爺。你跟我走吧。”
黃冥橋趕緊誒了一聲跟上,奇道:“府還有地牢呢?”
“怎沒有。將軍府能少了這種地方?”紅衣丫鬟笑道,“你這差事當的也忒差了,你是幹什的?連路都不認咋蒙混進來的?”
黃冥橋正被問得直冒冷汗,忽然想起一人,便道:“我是唐千禮大人新收的,專門給他老人家端茶倒水伺候筆墨的。”
“喲?你識字兒啊?”
黃冥橋幹笑道:“略知道幾個字。”
這潑辣的紅衣丫鬟大大咧咧的和黃冥橋交談起來,黃冥橋幾乎是左支右攔才沒有露餡。心暗自捏把汗,真他娘的,怎最近遇到的小娘皮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黃冥橋瞅準空子問道:“大姐,您往牢送這好的飯菜呢?”
“你當是給那些猴孩子吃的呢?”紅衣丫鬟不屑地哼了一聲,“一群泥腿子他也配!這些呀,都是廚房吩咐要給那些審了一天的兵爺們享用的。我聽她們說啊,那邊正嚴刑拷打呢。”
黃冥橋心頭一驚,熱血上湧,道:“他們連孩子都打?!”
紅衣丫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急什?”
“哦,不是,我不是急。我就是,好奇。”
紅衣丫鬟白了他一眼道:“聽說不是對那些孩子用刑,那些半大孩子就是犯了事,也不懂事啊。好像是這群孩子麵有一個大人,年紀還不小呢。我們聽到他被打得時候喊了幾聲,就是不知道啥意思。”
黃冥橋心中咯一聲,心知不好。斜田巷的大人一共隻有那幾個,尹幼良留下的信中,唯獨沒有提到一個人的去向。
想到這黃冥橋心下焦急,但這丫鬟走得不緊不慢,好一會兒才終於到了牢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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