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宮。
雖然是冷宮,屋子卻打掃的很幹淨,桌子上還擺著一個碎裂的瓶子,瓶子插著一朵才掐下不久的晚妝花。花瓣上帶著幾顆圓圓的露水,十分可愛。
屋子有一張搭起的簡床,床上那薄薄的破舊被子被半掀開,露出下麵纖瘦的少女。少女微合著眼,一動不動。
床前站著一個人,一身素色的白衣,襯著老人的身姿十分挺拔,可是此際的老人的腰身卻慢慢的佝僂下去,看他的樣子,恨不能縮沒了。
屋子還站著一個人,他穿著一身繁複花紋的金衣,頭上帶著金冠,腰間垂著金帶,連腳上穿的也是金絲描紋的靴子。一眼掃過來,屋子的溫度仿佛突然又下降了幾分。
老人盡量的縮自己的存在,可還是逃不過那人隨意掃去的一眼,他默默地在心組合了幾遍要的話,卻遲遲不敢開口。
那人終於還是等著不耐煩,“白葉?”
這個叫白葉的老人一哆嗦,差點沒跪下,在那人嚴厲的眼神中,終於還是不情願地開口,“臣,臣診斷著,冷妃這是有孕了。”
屋子一片寂靜。
白葉默了默,頂不住重重的壓力,終於還是低聲的開口,“臣,臣推算,孕期應該是近二月……”
插著晚妝花的瓶子突然飛了起來,重重地撞碎在牆上,麵的清水混著瓶子碎片四下飛濺。白葉不敢再話,趕緊閉了嘴。
死一樣的寂靜中,突然傳來一聲惱怒的低笑,白葉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地上跪去,偏巧落地處正等著一塊鋒利的碎片。
那人的袖子一甩,白葉被一團熱氣猛地向上一托,生生地站直了。
“又不會怪你,你看你那樣子。”那人淡淡的開口。
白葉感覺到自己的背脊正中,有一顆大大的冷汗珠順著自己的脊柱慢慢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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