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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夫子眼眸深邃，一順不順地盯著左丘煌，見他許久不曾說話，便也隻好作罷。

    他也想通了，修真一途本就危險重重，機遇亦是葬劫。他至多也隻是個引路人，未來如何，能否覓得大道，皆要看他們的造化。

    “為師為你療傷。”

    微微搖頭，他將左丘煌引到一旁盤坐，動用自身功法，為其修複傷勢。

    在場的眾書院新生中，除了這九人，皆提前退出了試煉。餘下不足的十數人依舊在進行。

    ……

    鎮魔塔內。

    “你終於來了。”

    “咦？！你竟然還領悟了水之道則，練就了火眼金睛？！”

    “哈哈哈哈！好。好小子！真不愧是上官天澤的兒子。不負我對你的期待。”

    空洞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殤子楓神識海內蕩起一絲漣漪。

    燭照和幽熒的短暫交鋒他並不知曉。在他的意識，仿佛隻是暈厥了一小會。

    聞言，他緩緩睜開眼睛，浮現在眼前的依舊是那道不算陌生的影子。隻不過此刻的黑影卻有了些許的變化，臉部有了輪廓，不再那樣縹緲混沌了。

    殤子楓盯著黑影的麵部好一陣，才躬身抱拳，“東方……前輩……”

    東方羽望著殤子楓這般生疏謹慎的模樣心緒有些複雜，沉默良久才道：“我與你父雖非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你父臨終之時將你托付給我，然而我卻沒有好好照顧你，致使你流落在外二十二年前，至今才知曉自己的身世。你心中有怨，也無可厚非。”

    殤子楓心中苦澀。

    事到如今，他還有得選嗎？

    自他有記憶起，他便是生活在沂陽殤府的一個無憂無語的紈小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時候還會站在沂陽標誌性的斷橋上撒錢，看著那些瘋狂追逐打的頭破血流搶錢的百姓們壞笑著。

    而這樣的日子，早在他決定踏入修真一途之時，便是一去不複返了。可以說，在殤府的記憶，是他全部的記憶，也是最美好的記憶。

    幻境中他身臨其境。望著那些無法阻擋的一幕幕，痛徹心扉。他從沒想過自己不是殤景煥和欒小芙的親生骨肉，更沒想過自己的身上會背負著如此大的血海深仇。

    “晚輩並非心中有怨，而是不知該何去何從。”

    殤子楓表情複雜難言，自己的親生父母正在遭受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煉獄。而自己，卻感受不到一絲痛處。這種感覺對他而言，既正常，又違背倫理綱常。

    東方羽見殤子楓這副模樣，心中湧起憤怒。然而，這股怒火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又被他無聲無息地壓製了回去。

    在殤子楓眼中，黑影仿佛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又將它緩緩地吐了出去，這才說道：“也難怪，換做是誰，一時之間也難以接受。”

    “我無法在這世間停留太久，沒辦法再與你多說，你自己的道路終究還是要由你走下去。而我能給你的東西不多，但卻能幫你在這條路上走得更遠。”

    不等殤子楓有所反應，隻見東方羽左手一翻，一道玄光於他手掌上空三寸之處出現。隨之從玄光之中飄出一本灰色的小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