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做夢。
夢中的一切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又讓我覺得很正常。
浮空城漂浮在帝國的上方,它是一種島嶼倒過來懸掛的樣式,嶙峋石塊之間還有著枯木細藤在纏繞著,被植物的根藤所吸收的人類屍體早已生成了白骨,石縫之間是骷髏的眼窩,時不時地會有骨頭掉落下去,深不見底。
白色的油漆將教堂全部染色,穿著黑色袍子的男男女女皆跪拜於被他們供奉的神像麵前,神情虔誠的讓人不敢呼吸,似乎呼吸都是一種罪過。
我看著他們所信仰的神,男人的頭、女人的頭、野獸的頭長在一個神像的脖子上,a們閉著眼睛,男人的看起來如赴死的勇者,女人看起來像教化的聖母,野獸看起來像反抗的奴隸。神像的上身雕刻著女性的胸部,背部張開了雄鷹的翅膀,a的雙臂向外敞開,似乎是在擁抱世界,左臂上長出了樹枝和花草,右臂上站著一排石雕的群鳥,半身長裙將a的的下半身遮住,但是仍然看到了那雙野獸模樣的腳。
我總覺得這個男人的臉很熟悉,但是又讓我覺得從未見過。
“偉大的神明……”
“我們親愛的創始者,我們的父親,我們的母親……”
跪拜的信徒們口中念著這奇怪的摻雜了許多情感的文字,他們雙掌合十,中指扣在眉中心,仿佛那神像真的是他們的父母。
奇怪的夢。我晃了晃腦袋,始終都搞不懂為何我會夢到這些東西。
人所作的夢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與客觀事實有聯係的,如果沒有客觀反應,就不可能有意識的產生,也不會有夢的產生。我嚐試著梳理了一下腦子的東西,浮空城和這城中的一切,我都沒有見過。想到這,我把目光投到了那些人的臉上,男人、女人、華亞人、西外人、幾乎都是年輕人。
他們的模樣都不盡相同,每個人的臉棱角分明,各有特色,清楚地仿佛是真的站在了我麵前。而這個認知,卻讓我覺得這個夢更加詭異了。
“我們永遠敬愛您,永記您的教誨,不要貪婪,不要仇恨,不要冷漠,不要罪過。”
這樣的禱告已經不算是禱告了,更像是一種誓言,一種讓我覺得扭曲的誓言。
·
“金君?”我從夢中醒過來,金君的臉在我的上方出現,他嘴噙著棒棒糖,雙手撐在我的腦袋邊,“你在幹什?”
“沒什。”金君站起來,取出了口中的棒棒糖,舔了舔嘴唇,“就是覺得你長得挺像一個人的。”
“什人?”我撐著床慢慢起身,這期間盡力不讓左肩的傷口有任何牽動。
“時候看過的一本故事書上的主角,他很聰明,什都會,也很善良,一隻螞蟻在他麵前死去,他都會傷心。”金君轉著手中的棒棒糖,一雙淺金色的眸子盯著棒棒糖極為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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