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漁陽學派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歐陽莽山 本章:第16章 漁陽學派

    田豫拜師後,劉禎等人在趙家堡住了一段時間,劉禎每日跟鮮於輔、田豫等人練功,探討下大勢。哎,劉禎心道,看來指點江山,是古往今來,上下兩千年大好青年的通病啊,劉禎是後世來人,對下大勢了如指掌,未免自己觀點過於奇異,劉禎措辭很是謹慎。鮮於輔博學,見識廣泛,道:“今有三害,我大漢危矣,其一,當朝**,宦官當權、外戚擅政,官吏為禍;其二,黃巾餘患,盜賊四起,張角三兄弟死後,青州黃巾、冀州黃巾軍後來的黑山軍、白波黃巾繼續施虐;其三,災不斷,民不聊生,自漢武與匈奴之戰,南匈奴歸附後,草原鼠疫,傳我中原,周而複始,為禍百年,卻無有根治之法,近年來,北方蝗災數次,黃河頻繁決口,長江以下荊州、江東水患不斷,均是百年難遇之大災。”田豫接著道:“災**啊,世家之害不可不,州郡記,如霹靂,世家兼並土地,災荒大起之時,囤積居奇,官府又無力賑濟,百姓走投無路,隻有造反一途。百姓苦矣!”

    劉禎聽後很是驚訝,鮮於輔、田豫果然有大才,能夠清楚地看清社會現狀,田豫竟然直指土地兼並和世家問題,算是擊中要害了。“兩位大才,在下佩服!”,劉禎道,“可是產生這些問題的根本原因是什呢?其實跳出當下來看,這些問題的產生也是必然,放在曆史長河來看,這是一種規律,我們姑且稱之為道吧。”“哦,此話怎講?”田豫插嘴問道。劉禎繼續道:“自商周以來,我中國人口大漲,百姓生育意願高,人口繁殖不受控製,導致過度繁殖。但生產力發展緩慢,單位土地的糧食產量提高困難,一個大漢朝立朝四百年,和、順二帝時期,人口6000萬,到漢桓帝時,公元157年再次人口普查,人口5600萬,土地有限,大量又控製在世家手中,人口過載,糧食必然緊缺,此時出現災**,人群內鬥必然產生並加劇,戰亂必然產生,饑餓的百姓紛紛參戰,甚至出現人相食的情況。目前已經存於此種情形了。災**、饑餓、戰亂將會導致人口銳減、甚至大麵積滅絕,於是會出現人地矛盾相對緩和,於是新的秩序建立,開始修養生息,進入太平盛世,然後人口又增長到過載,然後又是戰亂……於是乎出現了治世——休養生息——人口增長——人口過載——亂世——消滅人口——治世這一個循環。”

    劉禎娓娓道來,一順嘴,忘記了有些名詞不是古人用語。但田豫、鮮於輔何等聰慧博學之人,兩人聽得新鮮,又覺得其所言至理,有振聾發聵之感。這些對於一個法學高材生來是基本知識,田豫兩人卻第一次聽聞,兩人久久沉思,思緒不禁往商周、春秋戰國、秦漢各個階段飛去,一一印證,甚覺有理。

    “那當如何打破這興亡之循環,以致盛世長存?”鮮於輔從沉思中跳出,問道,“可有解決之道?”劉禎聽後頭腦冒汗,這問題不要太大哦,這是要自己回答考研論述題啊。田豫聽後也眼巴巴看向劉禎,劉禎騎馬難下,算,反正自己的知識忽悠他們還是綽綽有餘的,“這個問題涉及麵極其廣泛,也是個千年難題,我就簡而言之吧。人口土地矛盾要解決,一是要適當限製人口,盛世中不能放任人口過度繁殖,應該實行計劃生育,如果一對農家夫婦,有田十畝,他們生子5到10人,分家後每人隻得一兩畝地,不出三代,從家庭來看,人口土地矛盾就不了。其二當開墾荒地,拓展疆域,我中華地廣物博,尚有大麵積荒地、灘塗、深林可待開發,我幽州之東北,益州以西,交趾西南,均是部落散居,當予以教化移民。其三,提高生產力,工農商共同發展,繁榮經濟,解決就業。不可重農而抑工、商。其四,當理順政治體製,加強權力監督,解決不因一人而興、不因一人而亡的問題。其五,當限製土地兼並,抑製世家發展,杜絕地方割據;其六,當重視教育、醫學,重視工匠創新、放任百家爭鳴。科學發展之後,單位土地麵積的人口承載量將會大大提升。暫就這多吧。”劉禎罷,雲淡風輕麵無表情。鮮於輔、田豫張嘴如碗、目瞪口呆。劉禎用語奇特、離經叛道,卻高屋建瓴,甚成體係。

    之後幾日,劉禎再也不得清閑,每日被兩人纏著講解相關名詞,細解“劉禎六策”之所以,劉禎頭大如牛,疲於應付,畢竟兩人十幾年沉浸於儒家學,劉禎離經叛道的觀點兩人一時難以接受,爭論之中,鮮於輔、田豫學識淵博,儒學理論功底紮實,劉禎口頭落於下風,但憑借成熟的思想體係,後知後覺的見識,甚至搬出了唯物主義發展觀、矛盾論終將兩人徹底論倒。

    且鮮於輔、田豫長時間跟劉禎相處,論道,潛移默化,也接受了他的思想,多少年後,因為兩人及兩人的弟子多是漁陽人,他們的學自成一派,被世人稱為“漁陽學派。”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三人在趙家村論道,接著又帶著眾人來到漁陽,住在田豫家接著論道,探討爭論的不亦樂乎。劉禎出行之際,對鮮於輔:“家父現為甘陵國相,不久將主政幽州,鮮於兄大才,可與家父同展抱負,效命社稷。近些年可多與東、西鮮卑、高句麗諸部族交往,考察地形人情,將來必定宏圖大展!”鮮於輔最近與劉禎深交,早已驚為人,又聽劉禎父子乃是皇家貴胄,當即應允。

    不日後,鮮於輔便帶著鮮於銀去了北方鮮卑。而田豫則告別父母,跟著華鈞、劉禎等人向東北而去,直奔長白山。

    長白山脈是鴨綠江、鬆花江、圖們江的發源地,狹義的長白山位於後世白山市東南部地帶,是中朝兩國的交界處。從漁陽出發,一路經過的是鮮卑、烏桓、高句麗等部族的居住地,就是後世的東北三省和內蒙一部分,這些部族都依附於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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