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三年,發生了這一件故事。
話在宣武門啊,有一家茶館,茶館門批三個大字,鬆蔭軒。茶館挺大,每日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到點兒,丫丫叉叉那是坐滿了人兒。
這一,茶館頭來了一位老爺子,多大事歲數呢?這胡子啊垂到了胸口這,得有六十上下。這位爺往這一坐,看穿著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但又不像是什富家老爺亦或達官高門,好像就是某個大宅門了算的這一個大管家似的。
老爺子坐下來,臉上還沒有什表情,夥計沏完茶端過來一聞。
“潑了吧。”
“怎您?您自己帶著葉子呢?”
老爺子打身上一掏,摸出一個茶葉包遞過去,“沏我的”。
“好的您那,這就去。”夥計答應一聲,急忙去忙活去了。
人家這茶葉好,自然遠不是茶館圖便宜買的碎茶能比得上的。沏吧,打開這個茶葉包,給人家沏上一壺子熱茶,沏好茶端上來,這茶葉紙,撚成一個卷塞在這個蓋碗邊上,就這兒放著。
那會兒茶館喝茶都是用的蓋碗,沒有用那粗瓷大碗的。那種碗兒都是那街邊幹苦力的,拉洋車的喝的,端起來咕咚咕咚大口灌,他非那個他不過癮。但茶館不一樣,坐茶館那是來這賣身份,消磨時間的,沒這渴。蓋碗兒邊上是蓋兒,底下是茶船,擺在這兒。兩個字,講究!那是身份的象征。
等這杯茶沏上來往這兒一放,老爺子把蓋兒打開,慢條斯理地篦了篦茶葉,茶香就順著熱氣往外一勾,周邊這幾桌子都吸鼻子。嘶哎呀!好茶!這茶可真香!怎的?就這味,沁人心脾!
都回頭瞧瞧,點點頭,就知道這主錯不了,喝著這好的茶葉,肯定大有來頭。咱這不靈,咱這是高碎,滿星啊。
茶館邊,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話,什高的高三哥,矮的矮三哥,不高不矮橫三哥,各式各樣的人都打招呼。老爺子也挺客氣,一一回了幾句,但是也不怎話,就老看著這些人。
老爺子就這來了好幾,來到了那就坐會兒,安靜喝茶,看看大夥,甚少言語,沒事了,撂下茶錢就走了。每回來呢,能坐這個把時辰,但有時候也待不了那會兒,反正坐會兒就走了。
連著這幾,這又來了,沏得了茶坐在這兒,點手叫住了放下茶剛準備要走的夥計。
夥計頓住腳,“怎著這位爺,您有什吩咐嘛?”
老爺子:“哥怎稱呼啊?”
“嗨,我叫劉三,蒙各位老爺抬愛,起了個諢名叫畫眉,他們管我叫畫眉劉三。”劉三躬著腰答道。
謔,畫眉?畫眉鳥劉三?能啊。
劉三看老爺子點點頭,接著道:“老爺子我陪您聊會兒?我呀,瞧您這些個日子來,老是您一個人兒,也沒帶倆朋友來,這是怎著您?”
“挺好的,我這兩淨瞧著你跟那張羅大夥呢。”著老爺子點了點這茶館場子,“這大的買賣,你是主心骨呀。”
這話聽的劉三欣喜,卻連連擺著手後靠“別別別,不是,瞧您老爺子給我捧的,這呀都多虧是掌櫃的信任,賞了口飯吃,老爺子您是不是有什吩咐啊?”
老爺子篦了篦茶葉,輕輕啜了一口“你幫我找個人吧。”
“哦!我瞧您這意思,就像是要來找人的樣兒,連著看好幾了,您沒張嘴,我也沒好意思問您,這找個什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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