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作祟

    “汪老師，這兩位警察來學校辦事，我們要盡量配合。”來人咬字清晰，提及對方身份時刻意加重力度。

    從門外走進來一位穿西裝打領帶的男子，年紀大概三十來歲，一頭黑發做過焗油，打理得妥帖。

    王梓默默地打量著來人，頭圓額窄，人中短淺，眉頭帶箭且雜亂，顴骨突出，穿得人模人樣，卻是個偽君子。

    西裝整齊，領帶稍鬆，金色的領帶夾上配著珍珠，距離心口下一寸的位置。

    雙臂垂下，右手插在褲兜，左手搭在褲腰間，處於防備狀態。

    雙腿並攏的站姿，皮鞋麵擦得泛光，鞋尖有些突兀的灰塵。

    他西裝褲的膝蓋位置，有細微的彎曲，膝窩處有明顯的褶皺未來得及整理好，上衣的腰側也殘留著褶皺的痕跡，出來前還是坐在有類似辦公椅的椅子上，才能在上衣腰側留下這樣的痕跡。

    “兩位警察？”汪老師懷疑的望向王梓。

    來人走進教室，拿出右手要與宮褚握手。

    “宮警官，你好，我是上川女校的教導主任，姓申。”

    “申主任，貴校出現老師體罰學生的現象，身為教導主任，你責無旁貸。”宮褚握住伸出來的那隻手，嘴不客氣。

    “沒能及時發現處理，是我疏忽了，之後一定嚴懲體罰學生的老師。”申主任笑的應付，那張堆笑的臉上暗藏著鄙視與不耐煩，卻還是假裝出好意應承，“宮警官，不知道你們這趟是來調查什案件？”

    “貴校一名學生劉玲，屍體於今晨出現在銀錠路地鐵站，這事學校不知道嗎？”

    “什！”申主任先是驚訝，隨後意識到警察來意，連忙解釋，“我們學校實施的是封閉製度，還真是不知道發生了這大的事。”停頓片刻，心翼翼的試探，“宮警官來學校調查，難道這事與我們學校有什關係？”

    “這些事得調查過後才知道，沒關係的人，我不會隨便冤枉，有關係的人，一個都跑不掉。”宮褚自信道，像是對上川女校的決裁者宣戰一般，帶著點點挑釁在其中。然而，不過一刻，他話鋒一轉，“申主任上川女校還不知道劉玲已死，那教室空桌上的花是怎回事？”

    “劉玲這個學生好幾沒來上課，同學們擔心她，摘些花祈禱她平安。”合理而順暢的解釋。

    王梓在旁聽著，嘴角幾不可見的彎起了弧度，讓他蒙混過去了。

    可申主任隱藏得再好，學生的表情還是泄露了很多秘密。

    悲傷，恐懼，兩種情緒交織，充斥在這間壓抑的教室。

    有的人害怕的喃喃自語，情緒隨時會崩潰。

    宮褚走到那張擺在工具箱旁的課桌前，手指在上麵敲敲，“祈禱的話，桌子擺在原來的位置不是更顯誠心嗎？可是為什劉玲的桌子已經撤出，就好像知道那個學生不會回來了一樣？”

    “大概是有學生擅自使用了手機，看到了新聞吧。”申主任接著應付。

    王梓低聲發笑，“貴校學生三千，教導主任卻連一個學生好幾日沒來上課都一清二楚，記憶力實在驚人。”

    申主任把眼睛望向站在不遠處的女孩，剛才監控畫麵斷得詭異，而在那之前正是她盯著攝像頭在看，有些詭異。申主任看了眼她身上的校服，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

    當他注意到校服前別著的紅葉校徽時，腦袋迅速向浮現畫麵，道：“你是秋原高校的學生？”

    “很難看出嗎？”王梓反問。

    她一身校服進來，早就該發現這點了。

    申主任搖搖頭，思及放大的那張工作證，上麵姓名寫著王梓。

    王梓，王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