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列車上望著窗外，唐玲瓏坐在旁邊靜靜讀一本書，雲川的思緒被拉得很遠。他想起了時候的一些事情，想起了剛離開瑜江時的場景，那一切似乎還曆曆在目，又好像變得模糊而虛幻。

    “哥，快看！”唐玲瓏突然指向窗外。

    雲川順著看過去，就看見一座高塔靜靜地佇立在那。

    “我們時候經常上去玩呢！”玲瓏合上書，注視著那座塔，懷念著舊時光陰。

    雲川也有些記憶，在那座塔上可以看到整個餘江的全貌。尤其是到了夜，燈火通明，瑜江的渝江會被花船點綴成銀河的模樣。

    他的額前似乎還留著多年以前瑜江清涼而濕潤的夜風，那也是難得的美好記憶了。

    “找個時間上去看看吧。”雲川。

    唐玲瓏露出一個漂亮的笑容：“當然！”

    下了車，車站就建在渝江邊上，這個站點既是車站也是渡口。人們嘴操著瑜江當地那帶著些許軟糯的口音來來往往。這是鄉音吧，雲川已經忘記這該怎講了。

    周圍的東西既新鮮又熟悉，這也發生了許多變化，也有許多依然如過去那樣。

    唐玲瓏的家是江邊的一棟閣樓，來時正值上午，家中沒有人。

    雲川靜靜站在窗邊，看著江上的行船。自從靈力驅動裝置普及之後，那些船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需要纖夫的拖拽，而且現在的船也比以前快得多平穩得多。

    大船裝載著貨物有來有往，不知道去往何方。花船停靠在岸邊，現在還不是他們亮燈的時候，隻能看到一些藝伎在上麵梳妝打扮。一些漁船穿梭在這些船之間的狹縫，尋找到機會就會向下撒網。

    這是個不同於平丘的城市，他想。這是他童年生活的地方，然而他卻已經遺忘了太多的感情在這。

    “哢噠。”門被打開了，進來一對夫婦，手提著菜，這正是唐玲瓏的父母。時間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印象的那一頭烏發已白，臉上的皺紋也多了，腰杆也有些挺不直，他們是真的老了……

    二老開門看到唐玲瓏一愣，似乎有些沒想到，手一抖把菜掉在了地上。

    唐玲瓏身子一震，淚水忍不住就往外湧。她撲上去，用力擁住雙親，當初匆匆一別至今已經兩年未見。卻沒有什言語，想必也不需要什言語，就靜靜地就好，一家三口就這沉浸在無言的雋永之中。

    一家人溫存了好一陣，這時候唐玲瓏的父親才注意到雲川。感覺到一陣熟悉，卻怎也沒想起來。

    “你是？”最終他還是問出口了。

    雲川正要，卻被唐玲瓏的母親阻止了：“我看看！”直接抓住雲川的胳膊，湊到近前細細打量了一陣。

    “你、你是川？”

    認出來了！雲川點點頭：“是我，雲川。”驚喜的同時感動，想不到這久了還有人能記得他，他已經做好了沒人認得出他的心理準備了。

    真想不到啊，僅僅是記得就讓他感覺到了如此的溫暖。

    “真是川！”唐母對著老伴，“多久沒見了喲，真是感覺變了個樣子！玲瓏跟我多個人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她要帶個女婿回來呢，不過是川更好，找個時間去給你爹娘掛墳吧。”

    雲川點頭應是，聽著唐姨絮絮叨叨。

    “你也真是的，都這久了也不懂得回來看看。”她數落到，“就這一走了之，就算你家已經沒人了，瑜江不還有我們嗎。”

    雲川也隻能低著頭，一句反駁的話也冒不出來。

    “算了，你們先坐，我去做飯去！”完，她提起菜就進了廚房。

    “我也來幫忙！”唐玲瓏朝雲川吐了吐舌頭也跟著進了廚房。

    唐父無奈的朝他笑了笑：“川你別介意，你唐姨就這樣。”

    雲川也笑笑。

    “來，我買了些酒，家還有些花生菜，喝點？”

    “好。”

    把酒菜放在窗邊的桌子上，窗外就是繁華的渝江。

    “已經很久沒坐在這過了吧，以前來的時候還總跟在你爹後麵。”唐叔酌了口酒。

    雲川點了點頭，看向江上：“這的船也比從前多了很多。”

    “是啊，最後一次你來這的時候，是你爹去世你決定離開瑜江時。”

    雲川沒有話，隻是聽著唐叔。老人的話喚醒了雲川心底塵封許久的記憶，那些記憶在之後的十多年一直都沒有被翻開過。

    就像是書櫃多年未讀的書，等你某日又突然翻看的時候湧出的奇異感情，那一定就是記憶的獨特觸感。

    少時和玩伴在渝江邊奔跑；初學法術之後的修行；人生的第一把武器；帶著玲瓏躲避她父母的追趕；還有一個一頭長發的漂亮女孩羞澀的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