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坑殺戰俘

    子時，石和城都督府。

    蒙舍詔國大酋長龍伽獨雙臂緊縛，跪在大廳：“凰王開恩！”

    “汝蒙恩不思報，竟勾結南朝以欺主。似汝這等不忠不孝不義之徒，如今日不殺汝，不得已服眾。來呀，將此逆賊拖出去砍了！人頭懸於城門之上三日，以儆效尤！”

    “凰王饒命！臣悔不該誤聽南宮英之言，犯此大罪。求凰王開恩饒了臣吧！”

    赫連若水不耐地一揮手，左右侍衛上前將龍伽獨推了出去。

    “凰王，蒙舍詔的叛軍已全被俘獲。”環金威進廳稟報。

    “全部坑殺。”赫連若水聲音中無一絲波瀾。

    “凰王不可。”董平出班：“蒙舍詔之叛，罪在龍伽獨。今首逆已殺，還請凰王寬宥其部眾。”

    “凰王，蒙舍詔乃是我北朝屬國，那些俘虜亦是我子民，不可妄殺啊。”孟國、孟讓兄弟亦出班勸諫。

    “哦？你們當孤之言是戲言嗎？！”大廳內立時溫度降到了最低。

    “卑職不敢。”眾將一起躬身不敢抬頭。

    “孤曾言，如不開城投降，城破時，一個活口不留！”

    “凰王……”董平仗著平日赫連若水的賞識還想再說什。

    赫連若水一怕桌案：“汝等如此忤逆於孤，難道是想與逆賊同罪嗎？”

    “卑職等冒犯凰王，死罪。”三人一起瑟瑟發抖地跪在廳中。

    “哼！”麵具後是濃重的不滿：“孟國、孟讓，你二人持功抗上。今免去你二人越騎校尉，射聲校尉之職，暫留環金威帳中聽用，待回都城交與法曹論罪。”

    “謝凰王不殺之恩。”

    “董平，孤念在你製造戰具有功，今暫且不賞不罰。如在妄議孤之決策，二罪歸一，定斬不赦。”

    “謝凰王。”

    “眾將還有何異議？”赫連若水冷冷掃過廳中眾人問道。

    “卑職等無異議。”

    “環金威，罪俘之事就交與你去辦，爾等全部退下！”冰冷的聲音中是不耐。

    “謹遵王命。”北朝將軍們暗暗擦了頭上的冷汗躬身退出。

    “卑職等告退。”夜梟軍眾將低眉屏息的退出大廳。

    赫連若水見眾人退出後，不由地將身體全都偎進了椅子中。她覺得身體這的疲倦，心這的累。想著在現世時，看到過史書上白起在長平活埋了四十萬趙軍，成吉思汗將全城高於車輪的男子全部殺掉時，即使是她感情再淡漠，也會對這些殘忍的行徑而不恥，感到戰栗。而今，石和成一戰紐魯奇為了她無怨無悔地獻出了生命，讓她深深的明白自己以往在商場上的鬥爭不過是小兒科，要想在爾虞我詐的宮廷中活下去，殘忍無情是必須的手段，更是一種威懾恫嚇敵人的利劍。

    “凰王，請用茶。”

    “噢，環丫啊。”清脆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她摘下麵具滿眼的疲憊。

    從岱山回來後，她刻意地疏遠著環丫，總是不相信，一個隻有十三歲的孩子會有如此深的心機的嗎？看著這個比自己的女兒大不了幾歲女孩子，讓想除掉她的赫連若水有些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