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安寧站在車旁,身子僵直,筆直的肩膀是她緊繃的體現。
傅燁璃也從車下來,關上車門後,他站在車前看對麵的她。
他低沉的聲音平靜,高大的身影在夜光中露著暗色,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接到之後呢,接到後你想幹什?”
“我帶他們做什又輪得到你插嘴!”樂安寧的包被她抱在身前,吼出時,她一用力,包仿佛要被她扯碎。
樂安寧沒想到會碰到顧懷平。
他從車上下來,攔住在路上的她:“你對他又做了什?吧,你需要多少錢能離得開,我送你走,也拜托你以後別回來。”
離開?樂安寧的包被她背在左邊肩膀上,手攥著單肩包線,線緊繃泛出白色。
她還離得開嗎?
“一千萬。”她扯著挎包的線,向顧懷平狠狠地比劃出數字。
顧懷平先是一愣,之後咬牙,在支票上快速填上字,“我希望你言而有信,離開後就在外麵生活,不要再回來。”
樂安寧拿著顧懷平給的一千萬支票,轉身回學校。
領完畢業證,她又拿著支票到了銀行,把該辦的轉賬手續辦完,回家收拾東西。
她還留在這做什,還有意義嗎?麵對她所不願麵對,和每都在反駁她所不願承認?昨,她看到徐青容陪高慧出現在婚紗店。
那是她和他曾經鍾意的婚紗店,他設計的婚紗從前是打算穿在她身上的,如今穿它的人卻成了高慧。
然後埋藏在她房間櫃子某個深處的信封,其上內容日複一日進入她腦海,像滾燙的紅鐵烙印灼熱深刻得想抹去不得。包括書寫它們的男人……
她還有什資格繼續留下?
等到顧懷平將她父母都送到她身邊,她準備經過動車站離開。
剛到達車站,卻被傅燁璃的屬下在車站入口廣場的扶手樓梯口處攔下。
車站來來往往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手下人將樂方城和馮璐遠安頓好,隻有傅燁璃和樂安寧還在扶手樓梯口旁。
傅燁璃站在樂安寧對麵,他斜背著光,麵部線條明暗漸變。
“總要躲藏,這真好玩嗎。”他的手握緊,額前的碎發下眼光幽暗。
樂安寧轉過身不看他,一聲冷笑,剩餘無力,“你的信放到了我的火盆,我的火盆前些日子得以添了些保養的灰燼。”
“你的木梳、木鞋等,我嫌用刀砍太麻煩,最終把它們方便扔到了附近的湖。”
“前段時間下了場雨,據雨太大,那些日子湖水對流強,好些人撒漁網打漁的,網撒進去不心脫手了,沒一會兒,想用棍子把漁網撈出來也找不著可下手打撈的地方。”
“別了……”傅燁璃的手一抖,低沉道,“別,別了。”他原聲線並非不能大聲,而是像被打敗不能得更大聲,聲音色彩陰沉,一如他腰杆雖筆直、身形卻帶著烏雲般。
樂安寧仍沒有看他,“至於項鏈或其他首飾之類,我典當掉了,有些賣了二手,你知道,我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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