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舸坐在自己房間的扶手椅上,手邊的紅酒搖曳著幽幽的光。他探身向前,俯瞰著庭院熙熙攘攘的人群,穿著禮服迎來送往。
“三爺,”
白舸沒有回頭,輕輕地哼了一聲,視線依舊鎖定在孫昭堂和付辛身上。
“還是沒招。”
白舸沒有答言,房間一時安靜地像是什人都不存在似的。
“我們還要……”
白舸擺擺手,“算了吧,就是個小跟班,折騰了這長時間,讓兄弟們去休息吧。”
“是。”
“做得幹淨點兒,別讓那位發現什。”白舸回過頭,一張俊顏上泰然自若,似乎還藏著隱隱地笑意,就好像他剛剛說的不是一條人命。
看來,那個小朋友是真的不知情,那他為什要帶這一個累贅在身邊呢?是擋箭牌?還是故布疑陣?
白舸撓撓鼻尖,覺得很有趣。
黑衣人從白舸的房間退出來,順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在書架前站定。左側的窗戶外是幾棵高聳的雲杉。
他抬起手撫摸著第二層書架上的三本書,在木頭上來回摸索,輕輕地按了一下,轟的一聲悶響,書架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隧道的入口,黑洞洞的,像是能吞咽所有噩夢的野獸。
他走了進去,書架在他身後,慢慢重新關閉,隱藏起暗道。
暗道的燈在外界光線完全消失之後,亮了起來。
皮鞋踏在水泥地上,發出空空蕩蕩的回響,陰冷的風吹進衣領袖口,都是刺骨的寒意。
隧道不時出現岔路,黑衣人沒有分神,一直走到盡頭的路口,向左邊的岔路口轉去。
他敲敲那扇門,向後退了一步。
門緩緩打開,露出麵的空間,濕漉漉的陰氣從漸漸擴大的門縫流出來,他嫌棄地蹙起眉頭,還是走了進去。
黑色的石頭上沾滿了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來,在磚石下匯成一汪水窪,倒映著黑洞洞的棚頂。
他走到椅子前,果然三爺已經吩咐這邊的看守離開了。
他回眸看看牆角上閃著紅點的攝像頭,露出一個笑容,麵部肌肉因為不正常地痙攣變得很是猙獰。
椅子上五花大綁著瘦小的男孩,傷痕累累,來不及愈合的傷口在陰濕的環境已經開始腐爛。
黑衣人咂咂嘴,按照這個程度來看,就算不動手,也差不多了。不過,既然三哥沒有了興致,想要加快進程,也不是不可以。
他從口袋取出一個特殊材質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夾取一顆藥丸,“小弟弟,吃藥時間到了。”
男孩木訥地張開嘴,擴散的瞳孔完全無法聚焦。
確認他吃下藥丸之後,黑衣人戴上手套,仔細檢查一番,對攝像頭做了一個ok的手勢,才離開。
白舸看著鏡頭重新出現的兩名守衛,關掉了攝像頭,接下來的畫麵,他不是很想看下去了,應該會影響到他參加庭院那個宴會的興致。
孫昭堂接到藥品實驗成功的消息的時候,正在吃一塊廚師強力推薦的慕斯蛋糕。
付辛覺得這個畫麵簡直不能再違和了,直到他聽到孫昭堂對糕點師說,“巧克力再加兩克會更苦澀可口一點。”
……鳳鳴崖舵主喜歡吃甜點,還是專家級別的懂行。
這點認知在付辛的腦海轉了幾圈,才慢慢沉下去。
“哥,聽說你一早就過來了。”
付辛回過頭,一個身穿酒紅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向這邊走過來,發型細心打理過,那一身考究的衣服價值不菲。如果不出意外,這應該是落神分舵舵主,趙逍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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