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不易當 書海閣(w)”
仁壽宮,正順帝聽清楚太後的話後,麵上的擔憂瞬間凍結成冰,眼神也透著不滿和疏離。他麵無表情地坐在床榻邊上靜靜地看著太後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冷言道:“母後,您安心養傷。待您的身體恢複之後,再召楚月瑛進宮也是不遲的。”
母後一醒來就讓人來喚他,他還認為母後知道了宋家的事,想替宋家求情。可他真沒想到,母後卻提出這個他根本就沒想過的要求來。
在今天之前,母後見到楚月瑛的次數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且從頭到尾都是不喜,甚至是嫌棄的,她現在重傷剛醒要見楚月瑛做什?
難不成,母後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宋氏一族給流放了,所以想拿自己做籌碼來誣陷楚月瑛一把,好讓自己不得不處罰長錚,甚至厭棄修哥兒,好給宋家再掙一個權傾朝野的機會?
他就不明白,在母後的心宋家就這重要,甚至重要過母後自己和他這個親生兒子?難不成在母後的心,自己隻是她當上太後的籌碼,根本就沒想到需要顧及自己的感受?
太後全身無力地躺著,昏昏沉沉的腦子已經顧不上想太多了,她隻知道自己不想死。
蘇醒後,她發現身邊的人都已經被換掉了,想必她問也沒有人會告訴她真相,所以她提出要見皇上,想通過皇上召見楚月瑛。
隻要她見到楚月瑛,就可以知道那天的計劃到底是個什樣的結果。
若他們的計劃成功,二姐兒變成了楚月瑛,那加以時日就可以把武定王府的一切盡數握在他們的手中。
若楚雲雁從中弄了花招,自己頂替了楚月瑛,那也不怕的。她早就留下了秘信和心腹,可以利用他們威脅楚雲雁給自己來一次換魂,甚至連對換的人選她都安排好了。
聽到正順帝冰冷的拒絕,太後心中苦得跟黃蓮一般。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些年的衝突,早就把他們的母子情耗得一絲也不剩了,皇上對宋家更是想除之而後快,這次必定借宋妙琪傷了她的理由,把宋家踩進泥底的。
眼下她頭上的疼,還有虛弱無力的身體讓她清楚自己已經沒有幾天日子。這次還能醒過來怕是僥幸,若沒熬過去,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時候了。
她手指痙攣了一下,渾濁的眼淚卻是不停地從眼中落下,悲切地道:“這是……我最後的……心願……”
最後的心願?
正順帝的嘴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越發覺著她的是居心不良。
這場意外能查到的,他已經都查清楚了,抬宮轎的宮人是按母後的吩咐,故意把楚月瑛摔下湖的,宋妙琪安排的那個嬤嬤隻不過趁火打劫。後來星華閣出事,雖然沒有查到半點線索,但他敢確定那絕對是母後安排中的一環。
也許,讓母後見楚月瑛一麵,就可以把整件事中的隱情都弄明白了。
隻是楚月瑛是修哥兒的未婚妻子,又是長錚的嫡長女……
他遲疑了一下,就把那個念頭給甩掉了,失去耐心地起身道:“母後,您好好休息,不該想的事,就別再想了。”說罷頭也不回朝著門口走去。
太後沒想到自己祭出“最後心願”這樣的殺招,也沒讓正順帝妥協,她用盡全力地大喊:“皇兒,她……她不是人……”
正順帝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兒沒被自己的龍袍給絆倒。
他驚訝的回頭看向了太後,“您說什?”
楚月瑛不是人,那是什?
他眉頭一緊,淡淡地道:“母後,您病糊塗了。”隨後掃了一眼殿內的宮人道:“你們仔細伺候太後,若太後的糊話傳出一星半點,那就都不要再見明天的太陽了。”
太後真急了,用盡全力喊道:“十八……學士……”
她若不能達成心願,誰也沒想好過!
正順帝順著她的眼神,看到了窗邊的那盆十八學士,他遲疑了一下,也不顧上頭都打滿了花苞,下令讓人把花拽了出來,仔細的一點一點捏著泥土搜索。
果不然,宮人從泥尋到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臘丸。
潘大海親自動手捏碎了臘丸,抽出了一張小紙條,檢查上頭無毒後,才把紙條送到了正順帝的麵前。
正順帝展開一看,臉色大變。
紙條上寫著,換魂術,楚雲雁,換掉楚月瑛。
什意思,世上真有換魂之術?
之前他對楚雲雁的死根本沒在意過,現在想來,不由得後背泛寒。她到底死了嗎,換魂術又與楚雲雁有什關係?
難不成前後判若兩人的真相,是楚雲雁並非真正的楚雲雁,而是被人施了換魂之術的人?
若是真的,上次太後故意造成楚月瑛落水,也是為了讓她的人成功換掉了楚月瑛的話,那他們的計劃是成功了嗎,現在的楚月瑛是誰?
他手哆嗦著,不敢再想下去,一臉憤怒的往外走:“擺駕武定王府!”
寧香蓮聽到皇上駕到時,正順帝已經闖進了金桐院,楚長錚不滿的皺眉,輕輕的替寧香蓮拉好被角:“我去去就來。”
寧香蓮吃力的點頭:“嗯,我沒事的。”隨後,她試探著問:“你若不放心,不如喚瑛姐兒和琳姐兒來陪我。”
果不然,她發現在自己提到瑛姐兒的時候,楚長錚的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她心咯了一下,不會吧。
她馬上改口道:“木香也行。”
按道理,她醒來了,不應該把一府大小都叫過來看看她,好讓全家上下都放心嗎?可是從頭到尾她看到的人就隻有楚長錚,甚至連劉大夫都沒露過麵。
到底有什地方不妥,總不會是她現在見不得人吧。
楚長錚沒有回答,隻道:“你先睡兒,我馬上就會回來的。”他似乎想到了什,又問:“渴不渴,要不要喝口茶?”
寧香蓮也確實是有些渴了,就答應了,他倒了半盞茶過來。寧香蓮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小口,喝完之後,她還想再磨嘰幾句,卻是連眼皮都睜不來了。
這男人,竟然在她的茶水下藥。
寧香蓮反應過來,已經沒力氣惱了,迷迷糊糊的閉上眼就睡得不省人事。
楚長錚扶著她躺好,又掖好被角,還細心地將窗簾都放了下來,才冷聲吩咐道:“狼一狼二,照顧好王妃,任誰也不準進來。”
一出了門,就看到由寧修之陪著,背著雙手站在廊下已經待得不太耐煩惱的正順帝,他淡淡指了下大廳:“皇上,進去慢慢說。”
正順帝看了他一眼,邁腳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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