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遠東冷聲道：“你不服？看來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還以為你罪不至死！我告訴你，今你搶百姓一頭牛，我不來懲罰你，你的部下就會變本加厲，搶百姓兩頭牛，三頭牛，甚至搶房，搶錢，搶女人！等全下的百姓都仇視我們的時候，我們龍甲軍也就走到了盡頭！你，你們該不該死？！”

    民眾們齊聲催道：“請龍將軍公斷！”

    龍遠東眼睛陡然血紅，暴喝道：“給我砍了！”

    禾大力雙腿一分，虎目圓睜，攔住兩名行刑的巨斧手，隔空與龍遠東對峙。

    一百多名龍甲軍戰士呼啦一下跪在地上，替辛鵬、韓超求情：“將軍！殺不得啊！請將軍開恩，收回成命！”

    雲甲在旁邊冷眼觀看多時，知道龍遠東其實也不想殺辛鵬、韓超，隻是形勢所迫，他站在軍長那個位置，實在沒有別的選擇。

    龍遠東執意要殺，禾大力執意要保。

    雲甲知道，禾大力這個人最是簡單，看準了一個事情，總是不管不顧。他若要保人，一定會保到底，不要跟龍遠東翻臉，就算跟全龍甲軍翻臉，他也做得出來。

    今日局麵，倘若任由這發展下去，最後將無法收場。

    總不能把禾大力也一塊砍了吧？

    雲甲踱步而出，淡然道：“胖子，你們這是幹什？膽敢蔑視軍法不成？還有你們，都給我站起來！”

    龍遠東暗中鬆了口氣，道：“雲副軍長有何話？”

    他稱呼雲甲的軍職，是表明公事公辦的立場。雲甲在龍甲軍的角色，更像是兼領軍事的政委，龍遠東雖然是軍長，很多事情都願意聽雲甲的意見。

    雲甲不緊不慢道：“辛鵬、韓超之錯，錯在不經許可，擅自錘殺了趙老伯家的牛。這個錯誤，又直接導致了後麵悲劇的發生。現在趙老伯帶人來討公道。討得是什公道？我想第一當然是要求賠償損失的牛，第二是要為死者討個法，第三則是想懲治殺牛者，以出掉心中那口惡氣。趙老伯，我講的對也不對？”

    趙老頭見他得頭頭是道，一時難以揣摩他是想為辛鵬、韓超開脫，還是想為自己仗義執言爭取更多好處，訥訥道：“牛……牛已經付過錢了……”

    他一完，身後十幾人立即交頭商量，大概意思，牛雖然付了錢，可是數目太少，隻夠買死牛，不夠買活牛。

    “趙老伯和各位父老向我們討要公道，我們自然得一條條回應，一條條兌現。”

    雲甲掃視全場，突然肅然道：“但還趙老伯公道是一回事，明正龍甲軍軍紀又是另一回事，兩者不可混為一談。軍紀乃是軍隊內政，自有軍法可依，我們歡迎大家來旁觀，卻決不允許有人借機幹涉。我以為，究竟如何處罰辛鵬、韓超二位，絕不可一砍了事，應當慎重再議。砍了辛鵬、韓超，不過是替趙老伯出了一口氣而已，死的牛怎辦？死者又如何辦？我們關鍵還是要解決問題。趙老伯，你以為然否？”

    跪在地下的民眾低聲議論，都擔心雲甲以軍紀為名，輕輕饒過凶手。

    趙老頭猶猶豫豫道：“但聽大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