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在雪原的風中的,是刀刃斬開肉體的割裂聲。
在雪白一片的畫布上,第一次出現了一撇猩紅。直到這時,魔物才清晰地出現在在肉眼前:它白色的絨毛上濺滿了自己的血液,如若不是這樣,恐怕要等到它把鋒利的爪插進獵物的身體的時候,對方才會注意到它吧。
金發的付喪神收刀血振,刀刃上的鮮血被潑灑到雪地上,留下一道弧形的痕跡。上一秒還冒著熱汽的血液立刻凍結成冰,在那把灰白色的刀上,血液甚至被白色霧氣凝結成細碎的粉末,像沙塵一樣飄落下去。
“第二隻!”
“別擺造型了,快走!”我拉著雪橇轉彎,白透明的角鹿鳴叫起來,姐姐攔腰抱起收刀入鞘的白夜,把她帶回車上,“有更糟糕的東西聞到血的味道怎辦?”
“哎?!”
她還在驚叫,我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魔物:多腳的怪物在雪地上抽搐著,傷口還沒流出多少血液就被凍結了。
從那個冰之洞穴出發之後已是第二,我們依舊行駛在荒涼的雪原上。氣變化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快,僅僅一夜過去,低沉的烏雲就徹底覆蓋了空。直到今我才知道,在如今的環境中,之前的風根本稱不上是“大風”。
狂風大作,地麵揚起的雪花迎麵而來,在雪橇的防護結界前向兩邊分開。黑雲迎著我們壓來,也許空中已經落下了雪,隻是我還沒有意識到罷了……
“有點害怕呢……”
“害怕?”
“氣……還、還有怪物。”
“……確實。”
在現世也體會過類似的情景。台風襲來的時候,臨時停課的學校空無一人,明明是白晝色卻異常昏暗。空中的雲團飛速前進,低得仿佛能把人壓死。
如今也是這樣,色暗得非常快。我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現在的時間是正午,即使在如此偏北的極圈內,也應該能看見沒有生機的太陽在空中投下日光。真糟糕啊……
“還有那樣的怪物,此花到底是怎看見的?我根本看不見誒……”
“我的眼睛比較特殊而已,別在意。”
“真實之眼!”
“……請不要隨便起些奇怪的名字。”
我嘴上和白夜搭話聊,心依然在計劃著接下來的打算。沿著地麵之下的那條指引線前進,直接抵達“通道”的出口的計劃基本已經泡湯。從昨開始,紊亂的魔力雲團和不斷出現的危險魔物就一直在壓迫著我們的前進路線,路途中有好幾次,我們不得不以垂直於軌跡線甚至與它相反的方向前進。
“暴風雪要來了啊……”
“會很糟糕嗎?”
姐姐問,我眯著眼思考,駕駛著雪橇校正方向。至少我們現在的路線是與軌跡線相同的,就當是在接近目標吧。
“糟糕透了吧?”
“噗噗,此完全不懂得安慰一下我嘛。”
“……誒?”
“這時候要,‘有我在所以別擔心。’之類的!”
“姐姐平時就是用這些話來安撫女孩子們的,對吧?”
我沒好氣地,她笑嘻嘻地抱住我。白夜把下巴搭在前座的椅子上,氣鼓鼓地拉上兜帽蓋住腦袋。&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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