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是不可能現在就去休息的。

    和母親的通話結束後，我回營地去安置白夜和姐姐。時間不早，白夜也許是心事不少，早早就窩在自己的被子中睡著了。

    她和姐姐的呼吸都很平穩，我知道自己現在睡不著，最後還是決定從姐姐懷出來，悄悄換上銀白色的禮裝。

    “……”

    呼出一口白色的水汽，我最後看了一眼帳篷內的兩人，伸手把它關上。這也不是我第一次夜遊了，所以一切準備都輕車熟路。冰之洞穴內一片黑暗，我舉起提燈，借著它的燈光前進著。

    為了我們之後的調查和通行方便，那個巨大的冰之坑沒有填上。我用手在邊緣撐了一下，跳進冰坑的底部。

    那扇鐵閥門鑲嵌在地麵上。我舉起提燈看了看四周，周圍一如往常，閥門上也沒有魔法的痕跡。

    “……”

    在我的指揮下，那個把手開始吱吱呀呀地旋轉起來。聲音在黑暗洞穴中格外引人注目，弄得我有些緊張——雖然被姐姐和白夜發現也沒什大不了的，但總有些心虛。

    閥門打開了。這扇門僅僅是物理層麵的封鎖，但轉動和打開這扇門對我來當然不大可能，因此使用的是魔法——想當初我們還因為擔心門後有著什危險物而不敢用魔法打開，現在看來純粹是多餘的擔心。

    “……”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我沿著閥門下的梯子爬下，反手命令它關上。這條通道相當整潔幹淨，和漆黑的洞穴不同，通道內的光亮很充足，那礦車一般的交通工具停在我麵前——再次檢查，我確定它隻是個普通的，會沿著魔力軌道運行的交通工具罷了。

    即使現在，我也難以想相信隻要沿著這條通道前進五分鍾，就能抵達那個魔法師的聚集地。雪橇的速度相當快，即使我們為了回避魔力亂流走了不少彎路，但再怎也有了一多的車程……更別我用ana做出來的那條大地下的軌跡了。

    那條軌跡的長度是不會騙人的，這條通道就是有那長。謹慎地踏入礦車，我在舒適的座椅上坐下，控製它前往通道的另一方。

    一路寂靜，隻有車輛的輕響。我靜靜地望著通道的牆壁，指尖上點著ana的光團。光團拉出細長的絲，在車後飄動著。

    很快，銀白色的光就接近了。和之前一樣，我輕易地就被它所吸引住，無法讓視線移開——但這次我更多地保持住了理性，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什也沒發生。

    在光中，我抵達了通道的另一頭。門外就是我們離開前，為了觀察情況而留下偵查魔法。即使再無法接受，事實也已經擺在了我的眼前：我沒有經過空間轉移，也沒有體會到異常的加速度，但在短短五分鍾內就跨越了漫長的距離，從這趟旅途的起點抵達了魔法師們的聚集地。

    “哈啊……”

    那到底是什東西呢？它縮短了空間，但卻沒有縮短空間；它縮短了兩點之間的距離，但距離本身卻並沒有被縮短。很詭異，實話——讓人有些恐懼。

    “‘對於無知者來，先進的魔法與神跡無異’。”

    這原本是一位現世的普通人——一位科幻家過的話，被魔法師們類比用在了法術上。在這銀白色的光麵前，我頭一次感受到了渺。

    “……算了。”

    這次調查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時間正是深夜，我打算趁著聚集地中的魔法師們休息的時段，深入那個遺跡調查試試。對於他們來，“神”留下的魔法是不可逾越的阻礙，封印了他們想要的東

    西——不論他們想要的到底是什。

    對我來，我至少“看得見”。

    “呼……”

    我接近那扇木門。門外的觀察魔法告訴我四周一片寂靜，也沒有任何一名魔法師在這個時間內來到神明的遺跡中——他們自己留下的結界也沒有被打開的意思。至於我自己……利用nihil圖書館的權限，跨越時空來和筱幽媽媽的談話消耗了太多ana，最好還是謹慎行事。

    “……？！”

    思索至此，正當我打算輕輕推開這扇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了礦車的聲音。受到驚嚇的我下意識提起當下並不需要的提燈，看向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