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少年穿戴整齊,帶上麵具。
仆役頭領又交代了幾句,這島上哪是禁地,哪不允許隨便進去,哪些事情不允許做之後,最後饒有深意地對著一眾遮掩了麵容的少年道:“該的就是這些了,剩下的就是你們各憑本事了!好了,就地解散,你們都去參加今晚的狂歡吧。”
少年們躍躍欲試,都迫不及待地向著島上最熱鬧的地方走去。
女孩們都做著灰姑娘的美夢,希望在這筵席上偶遇景陽少城主。他一見自己便傾心相許,然後便是自己嫁入豪門,與少城主雙宿雙棲,從此徹底擺脫自己貧困而冷漠的家庭。而且還會在不久之後,老城主死去,少城主繼位,自己最終成為備受所有人愛戴的城主夫人。
男孩們則要現實得多,窺視莽中城權柄的危險程度過於高了些。他們能夠勾引幾個美婦,混幾頓飽飯,混幾個閑錢,也就知足了。當然,若是能騙到幾位貴族姐的芳心,讓她們非自己不嫁,那就更好了!能夠成為駙馬總比成為麵首要前程遠大一些啊!
仆役們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野心勃勃的少男少女們離去,他們幾乎每年都要經曆一次這種場景。野心勃勃者每年都有,但真正能夠嫁入或是入贅進豪門的國人少年又有幾個呢?
美貌與英俊當然很重要,但卻也遠遠不是全部。
當然肯定有人在上巳節實現了階層的跨越,但又有誰知道,上巳節後,這些仆役們清理湖心島上狂歡過後的垃圾時,又能夠找到多少飽受虐待摧殘的年輕屍體呢!
仆役們看這些國人少年的眼神,是既不屑鄙視,又必須禮貌恭敬的。哪怕很多人在這島上不得好死,但隻要有一個成功了,那這個人就是他們畢生都要敬畏的。
尤其是女孩們,少城主景陽畢竟隻有十二歲,才是第一次參加上巳節,應該還沒有學會,那些變態士人們虐待人的方法來取樂吧!今年的女孩們總是幸運點的!
鬼剩沒有什勃勃野心,更沒有注意到仆役們打量他們的複雜眼神。
鬼剩沒有學著其餘少年的樣子,興致勃勃地去挑選自己的目標,因為那些身穿華服,臉帶麵具的士人們肯定不是他要找的鬼種。
色已經不早了,夕陽的光輝貼著湖麵照來,讓稀疏的林木與眾人的麵具都染上了紅彤彤的霞光。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國人少年們的加入,讓筵席上的氣氛更加熱烈了起來。
霞光與林木的陰影在鬼剩麵具上交錯,他拿了一杯酒,旁若無人地在酒池肉林的喧囂中四處穿梭,來回巡視著。
鬼剩有種神奇的感覺,那鬼種就在這座島上,而且就像自己想找到它一樣地渴望找到自己。
這是種既讓鬼剩恐懼而又無比期待的感覺,讓他的每個細胞都察覺到了那種興奮。
筵席上,男男女女經過了最初的試探之後,調笑聲這時也大了起來,篝火燃燒著,人們心中的欲火也漸漸高漲。
人們吃著肉,喝著酒,唱著歌,圍著篝火跳起舞來。
火光閃耀的地方,有男人追逐著女人,也有女人勾纏著男人。
有些少女嬌笑著,閃躲著,逃避著,有的成功躲開了欲火衝頭的男人。喝大了的士人沒撲到,一頭栽在地上成了狗啃屎,也引來不少人的嘲笑。
但更多的還是被一個個華服貴人們摟在了懷,女人們象征性地掙紮哭叫,但不多時便也被拖到了一旁的草叢中,成了嗚嗚咽咽的呻吟。哭喊著被拖進草叢的少女,也不定招來不少人羨慕嫉妒的眼光。
這樣的場景很正常,不管是士人還是國人都沒人覺得有什不妥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所有人都帶著麵具,讓人們少了很多顧忌,今晚的筵席在一開始便進入了高潮,男男女女都被迸發的欲望所感染,成了一團團招蜂引蝶的火焰。
鬼剩眼看著這的氣氛曖昧而熱烈了起來。喝到迷幻的男男女女,其實也不管是男是女了,往往逮著靠得近的,就撲過去,這些參加過不知多少屆上巳節的老鳥們,可一點都不知道什是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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