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夙歌從懷抽出一個幹淨的白帕子,捂住口鼻,在腦後打了個結。
被喚作二虎的孩子躺在床上,看起來也不過五六歲,臉頰燒地紫紅,裸露的脖頸上布滿了痘,臉上有個別幾個被抓破的,還流出透明的液體。
“姐,姐,求你們救救二虎吧,我們就隻剩這一個兒子了。“
在床頭照看二虎的男人見君夙歌靠近,趕忙跪下,伏在地上哽咽道。
“為什發病到現在才?”
君夙歌淡淡地看了那男子和女子一眼,冰冷地道。
“我們……”
二虎娘感覺臉上微微發燙,尷尬地著,不知道如何往後,隻得不斷給二虎爹使眼色。
“我們本來以為隻是普通的發熱,想著旅途勞累,加上衣衫單薄,可能是風寒,誰曾想……”
二虎爹趕忙垂頭道,語氣帶著濃濃的懊惱。
“胡,花初期發熱,就會出痘,你們是他的爹娘,怎會不知道?”
君夙歌厲聲打斷了二虎爹的話,那眼神看地二虎爹娘不敢抬頭。
“姐,要是讓旁人知道二虎得了花,我們家可就完了。”
二虎娘突然哇地哭出來,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這些君夙歌都懂,隻是她討厭這種虛假的借口。
人有私心都是正常的,但若是睜眼瞎話,就算是心再慈的神醫,也不會醫治一個不實話的患者。
“你們起來吧,好好二虎從何時開始不對勁的,等六殿下帶太醫來了,再細。”
君夙歌挪開目光,緩緩道。
“是這樣的,大概七八前,我們剛到這沒多久……”
二虎爹扶著二虎娘起身,歎了口氣,低聲道。
“爹,娘,我頭暈。”
二虎坐在床邊撅著嘴,對於二虎娘催他起床,二虎打心底不情願。
“那今可就沒有你的饅頭和粥了。”
二虎娘寵溺地刮了一下二虎的鼻子,道。
言罷,她拿起旁邊木板上掛的衣服,給二虎自仔細穿好,然後摸了摸二虎的腦袋。
“可是娘,我頭暈。”
二虎年紀尚,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覺,隻得抓著二虎娘的衣袖,不讓二虎娘出去。
二虎娘歎了口氣,回身摸了摸二虎爹腦袋,又摸了摸二虎的額頭,發現有些燒,於是就去領了熱水,讓二虎躺回去休息了。
然而這一病,就一發不可收拾。
大概四五前,二虎的背部開始出痘,一開始他們並沒有在意,隻是二虎有一叫嚷著癢,二虎娘幫忙撓癢的時候,摸了一手的水。
驚慌的二虎娘趕忙檢查了二虎的身子,發現二虎居然得了花。
後來二虎爹和二虎娘決定暫時蠻了下來,想著二虎身體好,抗一下也就過去了。
加上大家都是災民,若是誰第一個得了這種病,肯定是會被戳脊梁骨戳到死的。
誰曾想這一拖,就到了現在,二虎的病情也再也不是抗一下就能過去了的。
二虎爹和二虎娘反常的表現,被負責修葺棚屋的護衛發現了,接著就有了後來的這一出。
“姐……這怎辦?”
二虎娘有些著急,她現在恨不得得了花的是她,立馬死了都可以。
“姐,六殿下和許太醫來了。”
穀兒打起簾子,衝麵喚道。
“聽出事兒了,我來看看。”
六皇子大步進了屋,道。
君夙歌沒有搭話,隻是又摸了一條白帕子遞給他,示意他像她那樣捂住口鼻再話。
“發病已經七左右了。”
君夙歌待六皇子捂好口鼻,才開口道。
一旁跟進來的許太醫早有準備,十分熟練地從藥箱摸出一個白帕子,捂好了口鼻默默上前查看傷患情況。
“這久了?”
六皇子自然也是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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