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稍微打量了一下，這男子身形昂藏，一雙長眉猶如出鞘之利劍，鼻梁高挺，眼神冷漠且深邃，一頭銀發無風自動，隻是站在那兒就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劍來在打量衛莊。衛莊同樣也在打量他。

    不像劍來得到的那多的信息，他對劍來隻有一個印象，那就是：這是一把絕世利劍！

    衛莊行走江湖十數年，見過無數的劍客，其中不乏絕頂高手，不過他從沒見過一個劍客的氣勢能像眼前這人一樣鋒芒畢露。仿佛站在他麵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劍，一把無堅不摧的神劍！

    “你……很強，或許會是一個有趣的對手。”劍來劍刃輕抬，有些躍躍欲試。他這次下山除了奪回雪霽，還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打磨自己，以他人之劍做自己的磨劍石，不斷地與人戰鬥，在戰鬥之中達到更高的層次。

    而衛莊是他下山以來碰到的第一個夠資格成為他磨劍石的劍客，他一定要好好地與之對戰一場才行。

    “我不想與你成為對手。”衛莊冷冷的一句話，拒絕了劍來的邀戰，“一切的行為都要有與之相匹配的利益才能引起我的興趣，與你對戰並無任何好處，所以我拒絕。”

    “利益？你想要什利益才能與我一戰？”劍來明顯不想就這錯過這個提升自己的機會，繼續問道。

    “承諾，你的一個承諾，隻要給我你的一個承諾。”衛莊對劍來提出了一個條件，能被他提條件這明他已經認可了劍來的實力。

    “什承諾？”劍來立刻問道。

    “以後在我需要時候，答應幫我完成一件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衛莊著抽出腰間的鯊齒，“隻要你答應了，這場戰鬥立刻就能開始，不過你最好不要太弱，否則你的承諾就是一文不值，到時候等待你的隻有死亡！”

    “我可以答應的你的要求，不過你得幫我找一個人，這是我的附加條件。”劍來毫不示弱舉起了劍，兩人的劍鋒隔空相對。

    “我不喜歡討價還價。”衛莊皺起了眉頭，語氣中有些不悅。

    “這是你的手下用來在我這買命所提出的籌碼，他過流沙會幫我找到我想要找到的人。”劍來看了眼衛莊身邊的蒼狼王，後者心虛地低下了頭。

    衛莊沉默了半晌，終於道：“你最好能證明你有能與我討價還價的實力，否則這將會是你最後的遺言。”

    衛莊與劍來對視著，戰鬥一觸即發。

    空氣在一瞬間凝滯了，這是兩人的劍氣在進行著第一波交鋒。為了避免誤傷，流沙的四位王同時退出數十步開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即將進行對決的兩位頂級劍客。

    無形的氣浪開始在兩人中間交匯，鋒利的劍氣不時在地上、樹上斬出一道道溝壑，兩人還未出劍氣勢就已經達到了一個尋常劍客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度—單純以自身的劍氣與敵人對決。

    劍來的劍氣鋒利無匹一往無前，無論前方有任何阻礙都無法攔住他的腳步，劍光所過，斬盡萬物！

    而衛莊的劍氣則是霸道，帶著一種下唯我獨尊的氣勢，隻要他一出劍，那一切都要臣服在他的腳下，否則就隻有迎來毀滅。

    兩人的劍氣與劍意的交鋒持續了整整十息，最終以平局而告終，誰都沒能奈何得了誰。

    接下來就是真正地劍刃相交，生死相搏了。

    “這多年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衛莊大人這認真，也不知道等下誰會勝啊。”也許是看到氣氛太凝重了，蒼狼王開口幹笑了一聲。

    “那還用，當然是衛莊大人會勝啊，在我的印象衛莊大人還從來沒有敗過。”赤練的話語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衛莊的崇拜，在她心目中衛莊就是下第一劍客，不可能會敗！

    “不要這快就下結論，而且從場麵上看，好像是衛莊大人略占下風。”白鳳指了指衛莊的腳下，眼力驚人的他看到了一條淺淺的劃痕，那是衛莊往後退了半步後在地上留下的半截腳印！而反觀劍來的腳下，卻是沒有任何痕跡。

    在場的圍觀者武功都不算低，自然是明白這個現象代表著什，赤練沒有接話，神色凝重地盯著衛莊，眼中隱隱有了些擔憂。

    “很淩厲的劍氣，除了我師哥之外你是第二個隻用劍氣就能將我逼退的劍客。”衛莊手中的鯊齒在微微輕顫，麵前這個強勁的對手讓它和它的主人都有些興奮。

    “半步而已，並不能明什，不過你的那位師哥倒是讓我很感興趣，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也要與他切磋切磋。”劍來身體微躬，這是他即將出手的前兆。

    “你還是先渡過眼前這關再談以後吧，我的劍從不留情！”衛莊低沉的聲音還在空氣耳邊飄蕩，人已經來到了劍來的麵前，手中的鯊齒閃爍著嗜血的光芒呼嘯著斬向劍來，這種速度已經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到的極限！

    不過劍來與人對戰從來不用肉眼，他用的是感知，感知空間內每一縷氣流的變化以此來判斷敵人的行動軌跡與所處的方位，然後做出應對。

    如果是論速度，曉夢的和光同塵比這還要快上幾分，但劍來依舊可以憑感知氣流應對自如，所以衛莊的快劍並沒有讓他手忙腳亂，相反，在衛莊的劍來到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上挑！”劍來反手握劍撩了上去，在千鈞一發之際擋開了鯊齒致命的劍鋒，不過這隻是劍來劍式的開始，上挑撩開衛莊的鯊齒劍來將身一扭，身體原地轉了個圈後借勢朝衛莊斬了下去。

    “下斬！”隨著劍來的一聲怒喝，長劍帶著沉重的巨力在空中劃出一道半月寒光。

    衛莊之前的攻擊被劍來一招破解，本身的氣勢受挫，正是舊力用盡新力未繼的尷尬時期，麵對著這一勢大力沉的斬擊連閃躲都做不到，隻來得及舉起鯊齒橫在頭頂。

    “當！”地一聲，鯊齒被劍來這一斬生生蕩開，即使是以衛莊那驚人的腕力也險些沒有握住，若是換了別人，手中佩劍恐怕早就已經脫手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