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拉上我?”
“楊玥還是有幾分識人之明的,我相信他。”
“是人總會看走眼。”喬玨分外誠懇地望著中年男人道,“一縣蒼生係於我手,你不擔心我擔心。”
中年男人笑笑,道:
“這很好。你要是半絲不擔心,我還不敢將這重擔交托於你。這也明,楊玥果然看得不錯。包括……”
“包括什?”
“包括……”中年男人身後的瘦竹竿廝笑得露出黃澄澄的牙齒,兩隻手上冒出兩尺長的黑爪搭在喬玨肩膀上,笑眯眯地道,“……你這人號稱軟硬不吃,實際上很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
喬玨有些駭然地望著鋒利如刀的爪子割破青衫,道:
“妖怪?”
瘦竹竿廝的臉由蠟黃變炭黑,爪子微微一動,青衫下的白色內衫也被割破,露出白皙的皮膚。
中年男人細細打量著,嘖嘖讚歎:
“兄弟這欺負真如羊奶般潤滑啊,比那女子都要美幾分。”
著,咽了一大口口水。
喬玨也咽了一大口口水,驚慌不已地道:
“鶴大人好龍陽?”
“誰都有點雅致的愛好不是?”
喬玨的臉徹底黑了,腹中將中年男人罵了一百八十遍。
“黎庶翹首以盼啦,兄弟莫要自誤。”
喬玨沒好氣地瞥他一眼道:
“我還有正事兒幹呢!”
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茶盞,輕輕拍了拍手掌。片刻,“花容失色”的佘媽媽便被人押著從茶館內走了出來,砰一聲跪在水中,激起一片水花。
瘦竹竿廝將爪子抽離,放到佘媽媽脖頸上,一隻腳踩著她的後背,將佘媽媽的頭壓在長條凳上,如同待宰的羔羊。
喬玨眉頭皺成了川字,極其不豫地道:
“做買賣,雖然不免奸滑欺詐,但總在規矩之內。你們壞了規矩了。”
“我這是在幫你!”中年男人笑眯眯地道,“四萬兩銀子,省了。脂粉樓歸你了。那罪臣之女也可以釋為庶民,怎樣?”
“我要是不行,那瘦竹竿是不是就要換個人踩踩了?”
中年男人不置可否。
喬玨長歎一聲,可憐巴巴地望著佘媽媽道:
“佘媽媽,我也是被逼無奈啊,不如……你就去死吧!”
佘媽媽一片驚恐,眼珠子瞪得老大,中年男人微微敲了敲茶盞,瘦竹竿廝的爪子便射進了佘媽媽的脖頸,再一使力,一顆頭顱便咕嚕咕嚕滾到了佘媽媽的腳下。
這樣,貌似喬玨便和中年男人變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隻不過有隻螞蚱分外的龐大,像山丘一樣。有隻螞蚱卻真個就是普通的螞蚱。最可恨是那係著螞蚱的繩索,正巧能栓住後一隻螞蚱,對前麵的螞蚱形同虛設。
喬玨分外心累。
“友,殺了個肥頭大耳的惡人,咱們再去會會令一個肥頭大耳的惡人。”著,不由分,瘦竹竿廝便架著喬玨,與中年男人一前一後,往興善坊歸化寺而去。
歸化寺內的影壁上佛陀依舊微笑,如此刻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路如入無人之境,徑直到了智禪大師的禪房外。無人敢於阻攔,因為中年男人戴著官帽,穿著大紅色的朝服。
推開滿是裂縫的柴門,中年男人皺了皺眉,微微咳嗽了一聲,瘦竹竿廝一把拍碎房門上的茅草,這樣中年男人便不用低頭彎腰進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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