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驚恐的一夜終於過去了。第二白，夜間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客院的賓客，。主人唐虎表情坦然，賓客們紛紛前來探聽消息得到的答案讓人覺得匪夷所思。對於這個盜籲大家倒也有幾分讚賞在這個時代一個重義之人還是很讓人推崇的，唐虎義退盜眾，折服強人的壯舉被這些客人傳的沸沸揚揚，後來連周子都有了耳聞。墨昔因為年幼恐怕一個神通的傳聞拖累自己堅持要求唐虎和盜籲保密，也就沒有人知道他在這件事的分量。第二走的時候唐虎送給他的禮物足足裝了幾輛大車，虛名沒有可實利也賺了個盆滿缽滿。

    “母親，我回來了。”墨顯一回家就趕忙去見過母親。

    “一路上可還平安？”母親見到墨昔第一句就問。自從墨昔開始出門辦事每次回來母親都要問。

    “一路上倒也平安，路過世伯唐虎莊園時，世伯贈了一些財貨，此次一並待會。正要與母親商議如何處置。”

    “我兒自去處置吧，隻是緣何贈汝財貨。”見瞞不過去，墨昔就把昨夜的事學給母親聽，隻是隱去了其中的凶險之處，即便如此母親還是被嚇住了，好不容易安慰好了母親。墨昔出了自己的打算：“去年八月，在與曲沃的陶唐峪戰役中，晉軍遭了曲沃軍的埋伏傷亡慘重，墨族參戰的士兵有幾個身負重傷，被抬回家中。自回來後就一直臥床養傷，每日痛苦的呻吟。家中失了男丁的人家越來越多。如今族人死傷甚重越來越難以為繼了。為我族興旺孩兒欲帥族人行商事，廣聚財貨。此次所得之財貨之十一用以撫恤族中傷亡者。十二購買奴隸以充勞力。剩餘之財貨兒欲購良馬販運南方各國，所得之財貨販運南方之米糧、鹽銅回晉販賣，如此當可廣續財貨擴大宗族。”

    在家中服母親後，墨昔又召集各位族中長者商議，最後議定族中幾件大事。除了行商以外，還要求族人盡可能多生育子女，擴充人口數量。以行商所聚之財贍養族中之人的定策被確定下來。

    離冀城百數之外有一座屯留城，此城為晉國與赤狄潞氏交通的畢竟之路，出屯留往東不到十的地方，就進入赤狄的領地，就會立刻看到一座蜿蜒的大山。在樹木蔥鬱的夏季，白這一片蟬鳴聲，夜晚則有蝙蝠在月下掠過。

    如不在近處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山崖和大樹環繞著古舊的石垣、土牆一起形成一道屏障，守護著此地主人的地位、勢力及子孫後代。山中的城池，方圓不過五百步，依山而建的城隻有一條羊場道穿城而過。

    這的主人是赤狄潞氏一族的一位首領仇賈，仇氏一族世代居住在此，因此此城也叫做仇氏城。在此生根、發達的始祖為仇昭。據是商朝末年，為避戰亂遷到此處。雖不知這一法的真假，但確實是一個古老的家族。

    “今夜的恥辱，仇氏一族不可不報。”城主府的議事廳內城主仇賈大聲咆哮著。下首四個族中的頭領皆沉默不語。一絲微風也沒有的酷暑夜晚，照明的牛油燈散發出熏眼的煙霧在空中飄浮著。讓仇賈憤怒不已的事情是這樣的。幾前，他按照慣例去參見赤狄潞氏一族的族長，晚間的宴會參加者大多是潞氏一族各個部落的首領，所以這也是個各部落交流的好機會。因此仇賈帶著四個隨從去了。席間各部落首領紛紛向潞氏族長進獻禮品。當輪到仇賈的禮品被抬上大殿時，攢矛部落首領喝的醉熏熏的道：“啊？如此鄙薄之物竟也奉於大族長，你仇氏一族也是幾百年的部族，來人將絹帛、夜明珠奉上搏族長諸君一樂。”族長聽了後也大吃了一驚，這絹帛雖然難得卻也是尋常之物，夜明珠卻是實實在在的奇珍異寶，中原諸侯國的君主也不一定藏有一枚。

    不一會一枚乳白色鴿卵般大的珠子被置於族長麵前的案幾之上，柔和的散發著光亮，將一旁仇賈奉上的獸皮照的纖毫必現。在場眾人都被案上的夜明珠所吸引。仇賈親手獵來的獸皮被輕易的丟在一旁無人問津。當宴會散去時，族長命人捧著夜明珠滿意的離席而去，隻有仇賈的禮品被留在了大殿的角落。被落了麵子的仇賈在歸途中被攢矛部落首領奚落了幾句於是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後仇賈折了幾個侍衛隻身逃回仇氏城。

    麵對暴怒的仇賈四位頭領都犯了愁。如今仇氏部落因為離晉國最近，每次晉國攻打赤狄這都難以幸免，除了這座要塞一般的城池保護下的山中土地以外，大部分領地都被晉國奪取。如今的仇氏正是整個赤狄潞氏最弱貧窮的一個部落。從曲沃與晉國交惡以來雖然晉國已經十幾年沒來討伐過了可是仇氏也沒力氣去奪回失去的土地。

    “我真是糊塗，一個自稱墨昔的少年帶著一隊商人帶了數車綾羅綢緞財貨，前來求見大人，是欲與我們做生意，我仇氏現在領地喪失，商旅不興，日益窘迫，此次有商隊前來亦不失一良機，若能從中周轉牟利當可再聚部民，待日後富足再聚兵馬必可報的今日之恥。”過了半晌頭人助想起昨日前來的墨族商人向仇賈獻策道。

    仇賈又低聲沉吟：“是啊，我仇氏已破敗至此商旅居然都不肯登門，仇氏一族貧弱至斯若不思變，本已飽嚐屈辱的仇氏一族，就會被視為山賊賤民了。”突然仇賈抬起頭大聲問道：“那商人何在。”

    “那商人正在臣家中。”首領助道。“速去請來，隻要他能助我，我仇氏何懼與之共商事。”

    助也俯首稱是。抬頭看到仇賈眼中閃動的淚光時，四位頭人也在心中感慨。

    當夜，墨昔被請道城主府時已是深夜。

    “見過大首領。”在仇賈的注視下，墨昔坦然的躬身一禮。看著眼前的這個尚未及冠的少年，仇賈愣在了當場。

    “首領殿堂之上，有著龍紋，當是上古唐堯的象征。敢問首領可是唐堯後裔。”

    “……正是。”唐堯後裔的身份是仇賈部族最大的驕傲，墨昔僅憑殿上的龍形的裝飾便道出仇氏一族的來曆，頓時讓愣怔這的仇賈感高興的道：“請坐”。

    “謝大首領”墨昔謝過後端坐於下首塌上。

    “大首領本唐堯之後，身份尊貴。得大首領賜見，昔不勝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