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暗淡,杳無星辰,在這片蒼白到死灰的大地,自古以來就有無數意誌崩塌哀嚎,生無所安,命不由己,沉入大地的死者不知幾何!
錚錚鐵血,噴灑在身體,染紅了破舊的皮衣大氅,也染紅了一片潔白雪地,化雪為冰,殷紅而嬌豔,仿佛在預示著一朵玫瑰的綻放。
雖然斬落了一個狼頭,可北鯤被一個狼人撞個滿懷。
凶悍的力道,讓他不禁懷疑,被一輛火車撞到也不過如此吧!
一瞬間就陷入重傷之地,手腳冰涼的躺下。
他似乎要死了,麵對著剩下兩個狼人凶狠落下的武器,北鯤隻是眼也不眨的看著。
憤怒,不甘,掙紮……什也沒有,就像一個從世界盡頭回顧的眼神。
雖然身體損失到極限,血液之下的力量比在任何時刻都要興奮,可卻無法衝破某些桎梏……
短劍和鐵錘,都沒有完全落下,北鯤觸發了幽冥的庇護之力。
魔法的力量就在一那把兩個彪悍的狼族戰士彈飛了。
可也僅此而已了。
北鯤用盡全部力氣,也僅僅是拄著血劍坐在雪地,他抿著唇,幼的身體努力把繃帶和血劍纏繞在一起,一邊盯著同樣摔在雪地的銀狼戰士。
不得不,北鯤這幅模樣還真的有些恐怖,他自己不知道,但是兩個狼人都見識到他雙耳雙眼鼻子嘴巴全都在慢慢流血,還有左側接近心髒的肩膀,血肉糜爛,覆蓋了不少殷紅色的雪花,已經成為閃耀暗色的冰晶,在手指間,更是血肉崩裂,骨頭間也發出脆弱的哀嚎,身上的傷痕流淌著鮮紅的血,無聲的流入雪地,也不知道幾處骨折。
活不長的樣子。
“我厭惡狼人。”
銀狼憤怒的齜牙,“卑劣的種族,我要喝光你的血。”
“來!”北鯤冷這目光招了招手,卻是不知哪來的力氣,拄著長劍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做到的。
扯開了自己的長衣,零零碎碎的舊衣服也隨著滑落,寒冷刺骨,席卷著麻痹的神經。
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也是一個菜鳥,要不是稍微頭腦靈活,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可他不懦弱,不退縮,甚至不畏懼死亡,這讓明明是菜鳥的家夥仿佛成為了一個生無畏的戰士。
或許今的榮譽會讓所有血族人自豪,前提是有人知曉。
兩個狼人大步流星的近了,北鯤都能感受到他們的狼毛下充血的皮膚,蠕動的血管。
蹭——長劍垂在地麵。
短劍和鐵錘一股腦招呼而來。
北鯤不是十足清醒,如夢如境中,一些古老的劍技招式順手拈來。
原地半跪,身體轉頭直接扭了半圈。
一記春風拂柳巧到巔峰,躲過了武器還有狼人的撲擊。
然後是回首望月。
掄開的血劍斜斜朝一指,劍尖從一個狼人的喉嚨進入,然後穿透切斷了脊椎。
撒下的鮮血,成了彩墨,鐫刻出的作畫,宛如畫中人。
從前,那些酒月詩篇,隻來得在夢中揣摩。
可這紅塵筆墨的殺人技,被他在絕境之中真正領悟到一些劍法的精髓,這逆轉之力,讓他大為受用。
前篇詩賦,皆可為劍。
北鯤仿佛找到了自己利用的新力量。
最後的狼人,麵露驚色,沒人理解北鯤是怎做到。
可在再怎也改變不了他脆弱不堪的體質。
短劍薄薄的,在狼人手中切向他的喉嚨。
北鯤鬆開手,任由自己無力的軟到在地。
油盡燈枯,他真的無法再反抗了,就連腦海有再多招數也不管用。
最後的狼族戰士楞了半秒,手僵在半空,然後咧嘴笑了。
是啊!明明就是個垂死之人。
“你殺了我兩個同伴!”
“我要剝了你的皮,喝光你的血……”
北鯤已經什都聽不到了,把眼睛閉上,隻想休息睡覺。
哪怕躺在雪地,哪怕上身赤裸,可也不覺得多冷,反而舒坦。
很快他就睡著了。
北鯤等待著,可什也沒有發生!?
他努力的睜開眼睛,可隻有模模糊糊的一條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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