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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的初秋,楓葉在慢慢變黃,天空湛藍,流水一樣的白雲像被什洗過。
從清早,陽光就燦爛,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一如顧夫人和安南被審判的今天,陽光燦爛的耀眼。耀得何沐晴明明身在法庭之中,卻猶如回到了那個美麗的秋天。
再回想起來,何沐晴發現,原來早在五年前,顧思博已經那優秀,是江城美校的大股東。在感謝大會上,她卻毛手毛腳的灑了他一身茶水。
當時作為新生代表的她嚇壞了,甚至忘記跟他道歉,傻傻的拿手去擦他衣服上的水漬。擦了好半天,她才在眾人的驚呼中,意識到擦的位置……竟是他腰帶下麵的敏感地帶!
人生之中,第一次碰異性的身體,就是這敏感的部位,當時隻有18歲的她,小臉‘騰’的紅了。之後的剪彩和發言感謝,她都是低著頭的。
那紅了的臉,很久很久都沒有消退下去。
事後,室友們故意打趣她:小沐晴,當著全校師生們的麵,你都敢摸人家那,要是私底下,那還了得?
一時間,她的臉又紅了。
室友們更不放過她:快說快說,你擦的時候,心跳有沒有加快?
小沐晴不會撒謊:有,還心慌的不行,頭皮都麻了!
室友們又來了句:那……他起反應了沒有?
小沐晴沒明白。
室友們急了眼:就是你擦的那個部位,有沒有變化?
小沐晴才反應過來,小臉比剛才更紅了。
那晚,情竇初開的她,躲在被窩,才在室友們所說的愛情小說看到,她和顧思博第一次相遇的橋段,像極了小說的男女主相遇。不同的是,小說的男主總會有反應,而顧思博……
小沐晴捂臉,無法淡定的回憶當時的情景,隻記得側目相對的那,一個慌亂又緊張,一個沉穩又驚豔。
經過這個插曲後,小沐晴以為,他們再也不會有相遇的機會,畢竟那個時候的顧思博雖然沒在顧氏任職,也是顧氏集團董事長的唯一長孫,是天之驕子!
當她快要忘記這個插曲時,就在第二學期,作為交換生前往米國的她,意外遇見了快要畢業的他!
小沐晴的內心是慌。
畢竟一個是剛剛從國內過來,英語水平隻過了六級的新生,一個是曆年畢業生中最最優秀的學子,還有那耀眼的家世,兩人本身成績的差距不說,單是年齡就相差六七歲。
小沐晴不敢奢望,已經有著豐富經曆並且身邊美女如雲的顧思博會關注她。
剛開始,他們唯一的交集就是,顧思博暫時管理著這批交換生,無論他們在起居,亦或是學習、生活等等,所遇到的一切問題,都可以找他請教。
麵對依賴他的同學們,小沐晴礙於之前的插曲不敢找他,就算有問題也盡量自己解決。
來米國的前兩周,她的確比任何交換生都要省心,卻丟了錢包。她所有的錢,都是何雅辛苦攢出來的,哪還有第二份生活費給她?
身無分文的前兩天,她背著所有人,餓了就喝水。本想周末打工掙錢,反被好色之徒差點擼走,還是情急之下喊出顧思博的名字,對方才放了她。
那天,小沐晴才意識到,顧思博比她了解到的還要厲害。
是酒吧服務員給顧思博打的電話,他趕來接她回校的時候,不像其他人一樣給她買飯或給錢,隻說:我公寓缺個保姆,會做飯嗎?
小沐晴點頭。
顧思博當晚就將她帶到公寓:吃麵!
小沐晴以為他餓了,趕緊使出所有的巧計,下了一碗她認為人生中最最香的一碗麵,卻被告知:我怎知道能不能吃?你吃給我看看!
小沐晴餓急了眼,沒多想,幾分鍾就解決了那碗麵。事後她才知道,他每周都有鍾點工過來打掃,又不在公寓吃飯,哪需要保姆?
小沐晴想了想,不能這樣占人便宜,決定辭職前,她精心準備了一桌子的菜感謝他。
——怎樣?
顧思博隻吃不說話。
——是不是不好吃?
他還是不說話。
——太鹹了嗎?
一如剛才,他還是沒說話。
小沐晴不敢再問,就在伸手想要嚐嚐菜味的那,被他看到受傷的指腹,她趕緊說:沒事沒事,一點也不疼!
那晚,洗碗的人不是她,她被他命令在沙發,看他高大的身影在廚房忙活。
第二天的早餐也是他準備的,小沐晴受寵若驚。
顧思博卻說:知道欠我的,就不該辭職!
原來他什都知道。
那之後,顧思博倒是天天回公寓吃飯,每餐都吃得幹幹淨淨……一來二去,兩個身在異鄉的男女,在天長日久的相處中,慢慢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學習中、生活上,還有一些個人想法,她都會找他分享。
他再忙都會抽時間聆聽。
真正讓他們的關係飛躍的,還是小沐晴在打掃完衛生後,沐澡停電的那次。因為她在浴室的尖叫,剛應酬完回來的顧思博立馬衝進去。
誰也沒想到,這個瞬間又來電了。
小沐晴因為門被人突然推開,轉身的同時,胸前以及神秘的花園全暴露在25歲的顧思博眼。他轉身想走,電好像跟他們開玩笑一樣,一下子又滅了。
——你……不怕了吧!
當時,背對小沐晴的顧思博,表麵問得淡定,閃現在他腦海的,全是什都沒穿的小沐晴轉身的一幕。
差半年十九歲的她,草莓尖兒都是粉嫩粉嫩的顏色,肌膚好像白的發光。
血氣方剛的顧思博瞬間流鼻血了,偏偏,這時候天邊一道驚雷,嚇得小沐晴又尖叫了起來:學……學長,有東西爬過來了,就在我腳上!
實際是小沐晴的落發,因為門板敞開,風吹動著她的落發,在腳麵上毛茸茸的。
——不怕,不怕,有學長在呢!
黑暗中,他跑向了她,她被他緊緊擁在懷之後,才意識到兩人抱在了一起。他的存在,讓她不再恐懼;他的身體很熱,他呼吸很急,他的手好像帶了電流。
小沐晴一定是瘋了,不可救藥的抬頭:學長?
顧思博低頭,一句‘怎了’還沒說出口,唇瓣和唇瓣意外碰在了一起,有電流在他們心間劃過。她回應的生澀又不知道掩飾,從喉嚨發出的細碎聲,帶給他莫大的勇氣。
花灑將他的衣服打濕,他喘著粗氣:可以嗎?
小沐晴還不知道,他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靠在他劇烈起伏的胸膛不停喘息時,她因為口幹舌燥的感覺,本想伸舌頭舔唇,卻舔到了他的胸膛。
於顧思博來說,就是默許。他抱著她,回到他的臥室,兩人雙雙跌在床上,他的侵入叫她腦白了幾秒。
——好疼……嗚嗚。
——對不起,對不起,馬上就不疼了!
——真的嗎?
——小沐晴,小沐晴……寶貝兒。
他比她大,他說不疼了,那就是不會再疼。
但是小沐晴發現,事後不但更疼,反而腿酸腰也疼,全身的力氣像是被什抽走了,可是心很甜,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是幸福的甜。
第二天聖誕節,米國下了很大的雪,學校聽課。她躺在他的懷,聽著他節奏的心跳,也不知道是誰開始的,總之像偷吃禁果的夏娃亞當,在這間小小的公寓一次又一次的做著最親密的事。
清早,他們會一起跑小,然後她上學,他去開始畢業後的事業;到了晚上,她早已經做好飯,在公寓等他回來用餐,飯後再一次進行的還是最親密的事情。
隻是好景不長,轉眼,小沐晴為期一個學期的交換生生涯將要結束……。
鐺鐺——!
何沐晴回憶到這,法庭之上的法官大人敲捶,對顧夫人做出判決:五年零十一個月。
顧夫人是瞪著何沐晴離開的。
轉身前,她冷笑:“知道bsonw大師為什會認淩夢瑤為關門弟子嗎?”
何沐晴搖頭:“太多的記憶,一時沒整理好所有!”
顧夫人好像抓到了最後一個可以戰勝何沐晴的法寶,她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因為bsonw大師不解你,就在他打聽你消息的時候,是你的導師,親自將淩夢瑤的資料遞過去的!”
何沐晴不相信李老會和顧夫人一起害她。
顧夫人更得意了:“不然,你以為你那個時候為什獨獨對你好?他是拿了我的好處,因為虧欠你,才對你好的,你以為你那個老師,是多正直的人?切!隻要給他錢,他什都會做,早在我讓淩夢瑤整容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鋪路,不然你以為,你和顧思博在米國那久,會沒有人發現?”
看到何沐晴失落,顧夫人心特爽:“不然你以為,我好好的在江城待著,為什突然要去米國接你回國生產?你以為,我兒子和什樣的女人在一起,我這個做媽的,哪怕不在米國,就什都不知道了?真以為你是被他搞大肚子以後,我才知道你的存在的?”
“,何沐晴,實話告訴你,早在你去顧思博公寓當保姆的時候,我就認出你,更知道你是誰的女兒,所以早在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要淩夢瑤頂替你的一切!不止是辰辰的親媽,顧思博的妻子,還有bsonw大師自以為,淩夢瑤才是他當初相中的那個人!哈哈,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在幕後操控!哈哈!”顧夫人哈哈大笑的走了。
何沐晴楞了好久,直到孫醫生走過來,她才回過神。
孫醫生帶來了何聿的消息:終身監禁。
何沐晴恍惚的不行,意識緩緩回籠,望著咫尺前的孫醫生和付隊長,問道:“那淩夢瑤呢?”
孫醫生說:“她的情況,比顧夫人嚴重,十五年!”
離開法庭後,何沐晴送別孫醫生他們,在回康諾醫院的路上,那些塵封已久的過往畫麵,再一次閃出腦海:就在交換生結束的前一周,剛剛19歲的她,例假延遲了。
那個時候‘懷孕’對她來說,僅是課本上讀到的故事,並沒有親身體驗過,懷孕對女人的改變。
那一晚,顧思博跪在地毯上向她道歉。
她以為他的道歉,是因為不想要孩子,她傷心的哭了。經過他耐心的解釋,她才知道,他的道歉是在怪自己沒控製好,讓她在小小年紀就要學著做媽媽。
當時,她又驚又喜:學長,你的意思是讓我……生下來?
顧思博吻著她:不然,你想殘忍的對他?小沐晴,你要是敢,我再也不會原諒你,至於你的學習,先辦休學,等你生下他,我來帶,你再繼續完成學業,好嗎?
他擁著她入睡前,承諾她,會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再次回憶到這,何沐晴聽到出租車司機提醒:“這位小姐,康諾醫院已經到了,你到底下不下車?”
何沐晴給了車費,恍恍惚惚的走進醫院,來到顧思博的病房。
她的眼睛已經可以迷糊視物,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隱約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她摸著他的臉,說:“思博,我記起來了,全部都記起來了,你知道嗎?我就是辰辰的親媽!”
是的,在她隻有19歲的時候,她沒回國,一直在米國,和他過著夫妻生活。不管他多忙,都將她視為珍寶。每晚抱著她入睡,還會給她和肚子的孩子講故事。
夏天來臨時,她漸漸隆起的小腹和黑頭發黑眼睛,走在異國的人群格處顯眼,每每這個時候,顧思博都會莫名的吃醋,不想路人過多的關注他的小嬌妻……。
時隔五年,何沐晴望著躺在病床上,一直在沉睡的他,說:“我知道,當時你也以為,我們會幸福下去,但一切都隨著顧夫人的到來變了,她讓我回國生產,我們還偷偷找人登記,隻是沒想到辰辰的滿月將是我們分離的日子!”
“之後,我真的忘記了你,更忘記了我們的孩子,像所有普通的大二學生一樣,每天隻知道寫寫畫畫,甚至還在畢業的時候談了男朋友。”何沐晴一邊回憶,一邊說著過去的事。
她沒注意顧思博的眼皮動了動,視線模糊的說:“思博,如果你哪天醒來後,也記起了所有,你會不會像我現在這樣,總是很想哭,又慶幸我們能再次相遇?”
沒有人回應她。
何沐晴還是一直說,一直說。從早上說到晚上,從晚上說到早上,她以病房為家,說累了會趴在床邊,困了會擠到病床上和他一起睡。
哪怕嗓子啞了,她也沒停下來。
因為安南在離開康諾醫院前,告訴她:顧思博的情況和你差不多,隻要將腦中的芯片取出來,慢慢隨著恢複,也許一個小小的意外,就能讓他記起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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