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搭起一個帳篷,這是陶浪為杜順準備的療傷場所。
他安置完杜順,馬上趕往鎮上,酒肉是吃不上了,隻能利用手中僅有的三兩銀子買點跌打損傷藥,順便從沿街邊孫老漢的攤位上偷來兩個肉包子。
之所以偷這個孫老漢,是因為兩人曾經報名來當夥計,可是鎮上的人都知道他們不是什好東西,一口氣給趕出來。
返回樹林中,喂給杜順吃。
他也很餓,但是不想吃。
主要是沒了銀子。
這一夜,他沒有睡。
凶狠地操練起紋修學堂弟子們日常的修煉招式,是其中最簡單的一套。
偷學來的招法沒有什特別,看上去像是潑婦之間的撕咬,上下亂動,拳腳並重,就連腦袋都不停歇,來回搖晃,無論空手還是使用武器,全身都沒有穩當之處。
拳風或者兵刃鋒芒沒有目的,胡亂打擊對方。
頭部猛偏,左拳勾,右拳衝,同時身體躍起,用力向前踢去。
啊呀!
全力衝擊之下,陶浪骨骼疼痛,一下子跌落草地。
極度扭曲致使骨脈承受不住,渾身關節疼得如同刀鑽,許久也無法爬起。
他明白沒有心法難以修行。
功法有招有式,尺度、力度和方法早已被人參透,在不傷及自身的情形下,盡最大可能施發出強悍的攻擊,形成足夠的速度、力量和技巧,不斷提升修為,達到紋修的目的。
他並不敢奢求進入真正的紋修之境,隻是想成就聖體。
能達聖體之修,在臨漠山才能長久活下去。
聖體,喻示修者的身體超乎凡人,抵達圓通之境,上可接之原氣,下可汲地之精華,共有九層,分為三重,依次為換骨、脫胎和洗髓,每重包含三層。
一個時辰後,陶浪方才起身。
扭動扭動身體,忽覺異常輕鬆,仿佛巨大的疼痛之後必將引來舒坦。
有意思!
他咧嘴笑笑,“是不是這就是換骨啊?”
哪有那簡單,沒有功法和學堂長傅的教導,摔一輩子也無法換骨。
陶浪倒是很樂觀,他的要求不高,隻要能打得過普通的惡霸就行,那樣的話就可以防止很多像自己這樣窮苦的孩子被人欺負;當然,如果可能,最好再把鄭三的脖子給扭斷。
為杜順出口惡氣,現在比偷來什都重要。
呼!
身體再次躍起,扭曲得像個螃蟹,極力之下,又是跌落在地。
他的意念隻有一個:不骨折就可以!
偷學來的招式是紋修學堂最普通的入門功法,叫做展骨訣,的確是聖體之初換骨的心訣,以極致的力度來更脈換骨。
換骨,並非移舊出新,而是對全身骨骼進行一次徹底的洗禮,達到三層以後便可進入下一重脫胎,稍有資質符的弟子在紋修學堂修煉四五個月就能突破一層。
陶浪始終在偷學紋修學堂的招式,已經在樹林中打了很長時間,骨頭還是原來的骨頭。
不過,曆經無數次摔打,他的身體越來越輕飄,而且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東西存於體內。
亮。
陶浪出發。
要弄點銀子給杜順療傷。
他走進賭坊。
出來的時候腰便多出五兩銀子。
在這種地方偷比較科學,人多,熙攘,銀子不值錢,丟了幾兩也沒人報官,而且來這的人沒有什好貨色,偷得心安理得。
他再買些藥和食物,打理慘不忍睹的杜順。
幾日後,杜順的傷勢見輕,陶浪利用最後的銀子買來兩包藥粉。
“我吃的?”
杜順很心疼銀子。
陶浪搖頭。
“什藥?”
“瀉藥。”
“泄誰?”
杜順驚奇。
陶浪一本正色,努嘴示意紋修學堂。
杜順馬上釋放打死也不幹的深刻表情,“滾你的吧,泄鄭三?罵他一句就給我打成這逼色,要是給他吃瀉藥,還不如去偷女人。”
“偷女人?你這個想法倒是很新奇,我聽著比進入紋修學堂還高興!女人姿色,哪家強?”
杜順馬上答道:“若想偷人到學堂。”
“好,我馬上想辦法走進紋修學堂,去偷!”
“不過,這是不是超越了我們的底限?”
“我們活著,就是最大的不要臉,這種不要臉的人還有底限?紋修學堂,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不管將來配不配有女人,能不能教訓鄭三,哪怕是活下去,放棄偷摸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都必須要進入學堂!能不能進學堂,就靠這些瀉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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