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們快看,他們來了!”
紋修學堂大通道上麵,黑壓壓聚集著千餘弟子,以女弟子居多,因為男弟子們大多不相信那個短工徭役陶浪還敢走進紋修學堂。
不跑,就是徹頭徹尾的傻子。
隨著熙熙攘攘,外圍弟子紛紛靠攏過來。
在人們的眼簾之中,一個相貌英俊但是甚顯疲累的束發少年昂首挺胸走來,仿佛是大義赴死,絲毫瞧不出恐懼,他是陶浪;後麵,尾隨著清秀子,此時低頭耷腦,步履蹣跚,像是丟了魂魄,他是杜順。
在陶浪幾近逼迫之下,他要送朋友最後一程。
女弟子們極為唏噓。
“前麵的就是陶浪!”
“據他笑起來特別迷人……”
“不笑,也很俊俏呢。”
“陶浪到底因為什要尋死?聽他隻是個流浪兒,應該沒有什牽掛啊,一點修為都沒有,挑戰惡鄭三,正常人不會這想這做。”
“後麵那個雜工是誰?”
“那個叫杜順,也是三前和陶浪一起來從事徭役的,是以前是個偷。”
“看上去那無精打采,應該知道陶浪今得死。”
“要是他們都著上弟子青衣,倒是學堂內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鄭三聽見陶浪和杜順如約前來,頓時暴跳如雷,帶領幾個弟連打帶罵推來周圍人,翹首眺望,果真見到將死的陶浪大步流星走來,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雙拳捏成石頭形狀,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將陶浪打得粉碎。
大咖級別的人物被毫無修為的短工徭役挑戰,顏麵丟盡。
“臨死還那威風!”鄭三的跟隨極度鄙夷。
“三哥,把陶浪打死後,尋機會也把那個偷弄死算了,省得他以後耀武揚威。”
“好!”
鄭三應允。
人群中,次席堂子費長英麵色鐵青,瀟灑和娘娘色蕩然無存,這場決戰是他氣憤之下允準的,沒想到這個死徭役竟然如期而來,很顯然用不了一招就會被鄭三打死,也相當於他輕言葬送了徭役的性命,這勢必對堂子地位造成衝擊。
陶浪以殞身不遜的氣魄邁入迎接的泱泱弟子之中,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讓這對雜工步履其內。
沒死,就已經成為英雄。
他也沒想到與鄭三的對決引發如此大規模的陣勢,感覺有些不好意思,衝著弟子們輕輕而笑。
“啊?真是迷死人啦。”一個女弟子不慎吐露心聲。
微唇眯目,俊美含澀,的確令女子傾倒。
“大花癡!”
周圍的女弟子們紛紛吆喝這位心直口快的少女。
陶浪在數千弟子的簇擁下趕往紋修學堂東側的修煉場,來到拜紋亭前,周圍立即人滿為患,翹首旁觀。
拜紋亭是一座圓形石台,徑長三十六米,象征下紋修包括四大境界,每界九層,共計三十六層;石台周圍矗立四根厚重的紅木圓柱,喻示下修者分為上中下三品和普通修武四種弟子;頂梁柱高達五米,支撐起七色寶頂,表達出泱泱弟子對傳中的第五大境界的向往,因為那時紋修師會釋放出七色光芒,隻不過萬年才有可能出那一個。
四五六七之數,構建成宏偉壯觀的空心亭,也勾勒出玄原大陸的紋修全貌。
紋修學堂很少有人登上拜紋亭比武,隻有在應選的堂子人數超過郡都紋修學院的招錄名額時,才會有人現身決鬥。每年十月,所有紋修學堂都要選出應屆的十大堂子,也就是全堂前十名推舉到郡都的紋修學院,以教導學子開始真正的紋修,如果想堂子數量超過上限,而又實力相當的情形下,就會開啟拜紋亭進行決鬥,勝利者步入人人向往的紋修學院。
“堂長來了!”
後方的弟子連番喊道。
隨即,人群裂開一道縫隙,讓學堂的唯一的主持堂長進入。
蕭正保持迷惑的眼神走到拜紋亭前,更加迷惑地打量起毫不在乎的陶浪和氣勢洶洶的鄭三。
陶浪是第一次麵見堂長,他身材微瘦,雖然不到五十歲,但是顯得很是滄桑,像是操碎心的樣子,頭發略有灰白,頜下有一縷胡須,身著灰袍,氣勢倒很莊重,他馬上近前施禮,“蕭堂長!”
蕭正沒有出聲,麵色冷厲地掃視台邊的費長英和鄭三,這場對戰的發起人。
“是這個兔崽子先約戰的!”鄭三不依不饒。
堂長蕭正注目陶浪,“人有三死而不值,心存菲薄,輕生自盡,以卵擊石,老夫瞧你是占全了,此戰非本堂長允許,你可以就此罷休,學堂不予追究,意下如何?”
勸生。
螞蟻也是命,堂長也珍惜。
“好,好!”杜順鑽至近前,馬上拉起陶浪的手,“快走,咱去打掃院子。”
陶浪沒有移動,輕蔑一笑,“應人之約,豈能半途而廢,我要打一打!”
鄭三破口大罵,“你個死徭役真是嘴硬!”
拜紋亭決鬥是千百年來紋修學堂秉承下來的規矩,蕭正也無法強令罷黜予以破壞,發現陶浪執拗如此,不再去勸解,皺緊眉頭抬手撫摸拜紋亭旁側一尊高立的紅柱。
他的手掌緩緩釋放紅色氣息,頃刻之間浸染三米高的石柱。
紅息滋潤下,石麵上環繞起紋線。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