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厭惡,被除了張子房以外的男人觸碰而產生的極端厭惡,而那人,還是月前她曾以血相哺的章邯……彼時還是因救人心切,何曾動過半絲漣漪旖念?
……難道真的,不是他,便不行?
他是該多謝那位素未謀麵的帝君寵妃其之手腕,還是險些趁虛而入的章邯其之無心之舉?
……若非此二人,真不知他何時才能再次擁她入懷……
相思鎖牽出了她對他本能的渴求,散神香更是酥了她的腰身柔骨,甚而又有塵眠散惑了她的神思,三者合力之下,彌合了橫跨於他們二人之間的那道一度不可逾越的鴻溝。
壓她在榻上,能明顯感受到她的熱情,奈何周身泛軟而無法如願抬指觸碰他,這般煎熬下,她的吐息被打亂,隻得啟唇輕作吐納……
封住她的唇瓣,輾轉碾壓,既然已有一方神思離散,怕是連痛覺都不那敏銳了,如此一來,他便務必得守得三分清醒,以免情動時傷了她而不自知。
身子雖已軟得不像話,但她意識尤有殘存,虛迷的眸光施望著他近在咫尺的眉眼,僅存的神思漸緩遊蕩開去……
“嗯……”唇間廝磨,他若即若離地惑著她,引得她不滿嚶嚀,進一步仰首來追……
迷夢幾回,輾轉見醒,她眸中迷思漸消。
見此,他停下動作,在自己即將把控不住的前夕,暫離了她的身子,臂膀微撐,附唇至她的耳畔,滾燙的氣息頓時令她一顫,“墨兒,記得些聲,我這周邊雖無屋舍,卻不排除會否有人夜間閑逛,聽到什不該聽的,方才……”他低笑連連,“我都攔不下昏迷中的你……”
左右就是要趁著她無力反擊,好生欺壓上一回了,方才,逞了好一番□□吧……
她枕在軟褥之上,微偏嫀首,側眸望去,眉目含春,唇色盡顯嬌媚,“到時敗壞的,自是你儒家三當家的清譽,我的名聲至今為止還從未與狐媚惑主相悖而行過,便不怕再難聽些。”
“你……”
她翻過酸軟卻熱意不減的身子,輕抬雙臂,將他勾環而下,抵上他的薄唇,笑意深深,“你這般動怒,必是想知道,我惑的,是哪一個主吧?”仰唇至他的耳畔,親密無間地貼附其上,輕聲軟語,“那人,是——”
“住口!”
“嬴——”
“我讓你住口!”最後的話音消沒在彼此的唇間……
逼得她失了言語的氣力後,他方才撐起身子,望著她深為□□所煎熬,卻又絲毫不服軟的情態,他危險眯眸,“墨兒,你不知道在榻上的男人是最經不得激的?”
她深納入一口氣,歇緩過後,大為頷首,“現下深切體會到了,下回再與人廝纏到榻上,定然會留個心眼,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我當真有這般罪無可恕,讓你一次又一次地拿別的男人來刺痛我?”
……她何曾一次又一次了?還不是他做得太過分,她方才忍無可忍,予以反擊,這不也就一次?至於這般氣惱?
看著他緊繃的下顎,她垂了垂眼簾……莫不成,當真過了?有?
……
兩相對峙,終有一方要先行離場,而此次起身欲離的,是張良。
他探臂勾起榻旁衣飾,披在身上,全然不顧自己現下的脹痛辛苦,拔腿便欲離去。可,那也得他走得了才行,譬如,現下遭她以指輕勾住的指尖……
要將其甩卻,全不費力,然,終是舍不得……這還是第一次,她在意識清明之際,主動留他……
“身為儒家三當家,你可否有些責任心,做完成?”
……他要收回方才的自作多情……舍便舍吧!
一氣成,她的手是給甩卻了,可人,卻自後纏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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