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再次回來的時候，莫北野居然清醒的在問她。

    “你去做什了？”

    顯然他醒了一陣子了，要不然也不會口齒伶俐到讓她吃驚，抓住她，讓她躺在他的懷，說著他將右手臂伸到她的脖子下麵，讓她更加靠近他，她知道他發現了她的虛弱。

    “挖洞！”

    “該死，你就不能等我醒來嗎？你有嚴重的高原反應能，難道你不知道嗎？”這個姿勢使他的臉貼著她的麵頰，他可以感覺那冰冷的彈性，聞到女人的皮膚溫暖而又微甜的氣味，他突然有強烈的衝動吻醒她的腦子。

    “我很渴。”江小穀靠著他，甜蜜的說，即使虛弱，可是現在有一個人在教訓她，也讓她該死的感覺好。

    這個世界終於不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了。

    接著她感覺到保護她的溫暖突然離去，然後杯子被擰開蓋子的聲音，接著他的手摸索過來，一個塑料東西就在她的嘴邊，他將杯子輕抵她的唇。

    “小心一點，免得灑出來。”

    她喝了一口，他立刻將杯子移開。半融化的雪有濃烈的礦物質味道，還混有保溫杯的茶葉的味道，因為原來保溫杯有些茶葉水的，水非常涼，涼到她的牙都感到疼。冰涼的液體滋潤著腫脹的口腔和沙啞的喉嚨，幾乎一喝下去就立刻給吸收了。當他又把杯子移到她嘴邊時，她盡力的喝了一口，就搖搖頭。

    “夠了，你也喝一點吧。”

    他需要水分比她需要。

    兩人互相取暖，對她有點幫助。莫北野窸窸窣窣的做了什，她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聽到杯子的蓋子擰開，然後蓋上的聲音，然後他帶著寒冷的空氣回到她的身邊，其實他的下半身一直都沒有挪動過，她知道他的腿恐怕不是很好。

    莫北野拉她更貼近他，給她身上蓋好睡袋，和防寒毯子，讓她窩在他的臂彎中，貼著他的身體。

    火爐般滾燙的感覺瞬間就包裹了她。實際上，江小穀知道並沒有那溫暖，他的懷抱充其量隻能算是溫暖而已，但是因為她身上是這冰冷，相比較而言他就好似火爐了。

    她冰冷的臉蛋埋進他溫暖的肩窩，他的手臂環著她的背部，將她摟得更近。而她冰涼，刺痛的雙手得到溫暖後的感覺是那疼痛，卻又那美妙，幾乎讓她想要大哭。她不想控製的把雙手緊貼他腋下的身側，汲取更多的溫暖。

    今天早上似乎她也這做過，還是其他時候她也這做過，他畏縮著，卻沒有將她的雙手移開。被他的雙臂緊緊地擁著，被他的熱力包圍著。

    他的表情應該變得嚴峻。“我不能做任何事來幫你。小穀，不要催促自己，否則會很危險。高原病能置人於死地的。我們可以等待救援，而且老吳說不定比你更迅速，因為他的經驗更豐富。“

    “我會小心的。”江小穀更靠著莫北野，有些昏昏欲睡，她不知道自己幹了多久，沒有時間，也沒有概念，但是現在可以稍事休息。

    莫北野側耳聽到江小穀平順的呼吸聲，然後還有某種異樣的聲音，像是遙遠的地方有種哢嚓哢嚓的聲音。

    這是？

    突然莫北野身後遠處被江小穀夯實的雪壁被破開，一個人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