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城是指望不上了,顧長安隻能靠自己,大白菜白菜在牆角堆了很多,他決定煮菜飯,吃到膩為止。
淘個米,把手放進去壓在上麵,水加到蓋過手背,切一把青菜丟進去,憑感覺放一點鹽跟油,蓋上蓋子,接下來就是等吃。
一個時過去,顧長安準備吃飯,他用熱水衝洗好碗筷,開鍋看到的卻不是菜飯,是米,水,菜,上麵飄著一層油花。
“……”
陸城湊過來,拿起電飯鍋後麵的插頭:“你忘了插上。”
怎看都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顧長安一記眼刀過去,要你,我沒看見?如果不是你亂用詞句造成誤會,我至於到現在還餓著肚子?
想想就氣,顧長安把插頭插上,心情惡劣的回房。
不多時,陸城來敲門,顧長安陰沉沉的問:“幹嘛?”
陸城:“我出去一趟。”
顧長安後腳跟著陸城出去,發現他隻是在鎮上轉悠,沒幹別的事,就回窩睡覺去了。
晚上又開始下雪了。
顧長安裹著被子縮在牆角,怨念飄的整個屋子都是,今年冬比往年來得早,也會更加漫長,要死人的節奏。
吳大病發來照片,他規規矩矩站在車站門口,麵對著鏡頭比剪刀手,雖然還是木訥的模樣,但背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新鮮的,跟鎮的老舊古樸截然不同。
顧長安的心有一顆羨慕的種子,悄悄發了芽,他不自知。
手機屏幕覆蓋上了一層霧氣,顧長安用手抹掉,想起了立春在得知吳大病出鎮以後的一些話。
立春大病出去了還回不回來啊?她還要是她自己就不想回來,這不好,太了。
顧長安當時沒回答,他們是一家人,吳大病不回來能去哪兒?
不過話回來,吳大病的親生父母不知道是誰,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他出去不會是為了查找自己的身世吧?
顧長安的眼睛眯了眯,這個可能性很大,他之前怎就沒想到呢……
陸城是在午夜時分回來的。
顧長安睡眠淺,敲門聲早聽到了,但是他沒動,外麵太冷了,他完全沒有起來的想法。
“扣扣”
敲門聲持續不止,透露著門外人的執著。
被窩的顧長安爆了幾句粗口,裹上棉衣出去開門,他忘了戴眼鏡,眼睛眯著,那麵的厲色跟冷意減弱大半。
寒風裹著雪花吹來,顧長安的頭發被吹的淩亂,他抱著胳膊打哆嗦,臉色蒼白,看起來弱,可憐,無助。
陸城滿臉歉意:“抱歉,這晚了把你吵醒。”
“你他媽的……”
顧長安臉上的陰霾凝固,他彎腰對著男人手的袋子動動鼻子:“烤紅薯?”
陸城提起袋子笑:“對,給你帶的。”
顧長安變臉如同變書,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臂,將他往門一拽。
一路踩著積雪回屋,顧長安在“去床上吃”跟“外麵吃”這兩個地點之間徘徊不定,前者有可能會弄髒被子,後者倒是比較方便,就是比較冷。
陸城遞給顧長安一個貓爪圖樣圓形東西。
顧長安挑眉:“給我的?”
陸城嗯道:“是usb借口,充電的,數據線在盒子。”
顧長安找出數據線插上,暖手寶有個按鈕發出紅光,一閃一閃,他嫌棄的:“東西挺好,就是顏色……沒有別的色嗎?”
“有啊。”陸城低頭看手機,“我覺得這個最配你。”
屋陷入死寂。
陸城掀了掀眼皮,對著黑發青年笑出聲:“開玩笑的,別的都賣完了,隻有這個顏色。”
顧長安這才把僵屍臉收起來,開始吃紅薯。
陸城將手機放回大衣口袋,姿態溫和的:“長安,我的事情沒有辦完,還要在這多住些日子,打擾了。”
顧長安吃著紅薯,聲音模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不打擾,住著吧,反正院子的空房很多。”
陸城便不再多言。
夜顧長安懷抱著暖手寶睡的,一覺到亮。
院子西邊角落有個大缸,取完謊言的魚吃不完就丟在麵養著,顧長安沒數過,不清楚有多少條,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城在這住了三,魚肚子沒有他的謊言。
一個看起來深藏不露,渾身都是謎的人,怎可能不撒謊。
事實就是顧長安聽不到他的謊言,迄今為止第一次遇到這種現象,老頭以前好像跟他提過相關的事情,他想不起來了。
顧長安翻編了書房的那些書,還是一無所獲,他丟掉書,轉向顧家的手劄。
手劄顧長安從看到大,倒背如流,但他還是翻了起來,他總有種感覺,這上麵的字背後還有字。
這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強烈。
“長安——長安——”
立春來了,喊的很大聲,像隻嘰嘰喳喳的鳥兒。
顧長安把暖手寶夾在咯吱窩下麵,關上箱子鎖好,將箱子心放進暗格麵,這才走出密室。
院的立春看著陸城,眼冒心心,咧著嘴笑的像個五百斤的孩子。
顧長安走到門口又退回去,辣眼睛,不想看。
立春沒發現顧長安的身影,她進門看到院的男人,魂就沒了。
長安真是的,竟然不告訴她。
話這男人長的真俊美,近距離看,輪廓很深刻,還有點混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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