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啦”,一聲微響,眼前忽然亮了起來。
原來,男人摸出口袋的打火機,點燃之後放在我身前。
火光像一道靈符,霎那間驅散了亂舞的狂魔,連那些男女混合的噪音也跟著溜之大吉。
呼吸雖然沒法兒立刻順暢如常,卻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窒息了。
不料,剛看到一絲希望的火光,緊接著就有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來。
“通風口在外麵的位置並不高,爬上去很容易。可是沒料到麵會這高,剛剛落地的時候把手機摔壞了……”著,他從口袋掏出破碎的手機,放到我麵前的地上。
得!
出是出不去了,無非是多了個人一起等死。
眼前的打火機早晚要熄滅,到時注定再來一次“黑襲”,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熬到亮。
而我身後這個濟困扶危、見義勇為的好人,也將在饑餓和幹渴中一點點結束掉性命。
“對不起,連累你了……”想到此,我蠕動嘴唇,勉強出這幾個字。
如果我沒聽錯,他似乎悶笑了一下,“還沒到必死的地步,談何連累!”
見我不回應,又接了一句,“野馬,如果你想讓自己的內心好過一點,不妨答應我一件事。”
瀕死之際談條件,我不禁微微發怔,——他該不會是要提那種要求吧?
姑奶奶我雖然從跟混混們一起長大,但,第一次還在!
不過,如果真的逃不出去,第一次留著也沒什用,倒不如給了這個敢陪我一起死的男人……“想什呢?”伴隨著喃聲耳語,一隻大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沒什。”我怏怏地回了一聲,眯眼盯著昏黃的火苗。
唉,明明擺出了認命的心態,卻不敢扭頭去看那張臉,——萬一他是個奇醜無比的男人,糊糊塗地把第一次給了他,是不是太虧本了!
“野馬,你到底怎了?嗯?”大手襲上了我的臉頰,順帶輕輕捏了捏。
換作平時,敢碰我臉的人必定挨一頓胖揍,可眼下,除了逆來順受,隻剩忍氣吞聲。
“想做什你就做吧!”我頓了頓,越聲音越低,“不過,要溫柔,別太粗魯,我還是個女孩兒……”
他明顯一愣,開口時聲音低得仿似歎息,“丫頭,如你所言,現在你還是個女孩兒……”
我用後腦勺蹭了蹭他的胸口,不無惆悵地歎息,“可我很快就要葬身在這了,永遠都留在做女孩兒的年紀……”
“我是不會讓你死的!”他打斷我的話,口吻十分篤定。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連呼吸也跟著順暢了許多。
——長這大,彩姐從未給過我類似的足可依賴的感覺。
包括強悍的鍾冶,雖然他從到大一直保護著我,卻也沒能讓我覺得可以毫無顧忌地信賴。
見我沉默,男人柔聲問道,“你要不要答應我一件事?”
沒有威逼,態度溫和,仿佛在征詢意見。
我毫不猶疑地點頭,“不管能不能活著出去,不管你的是什事,我都答應你。”
“再一次,我是不會讓你死的!”他略有不快。
“好,我相信,我們一定能活著出去!”已經攢了點力氣,我舉起拳頭揮了揮。
男人抬手,準確地輕敲我的額頭,語氣帶著若有似無的柔軟,“乖,這想就對了!”
好吧,念在不疼的份兒上,忍了。
“現在告訴我,你想讓我做什?”我感覺自己把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透著一股子豁出去的意味。 溫潤的氣息撲散在耳際,“答應我,十八歲之前,不要跟任何男人有瓜葛。”
我微微勾唇,“你所的瓜葛,是指感情還是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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